臭臉男,多數女生不是嚇得倒退三步,就是戰戰兢兢半句話都不敢多說,沒想到她敢當麵頂撞。笑意,隱隱地爬上他嘴角。
“這個女人太厲害,她和總公司裏麵那派看不起你的人一樣,她想扳倒你,想要取而代之,幸好我發現得早,我逼她離職了,她再也沒有機會扳倒你。”
什麼?逼走沂婕,三哥也有份?兩個世紀白癡!
蔣烲用桃花眼狠狠瞪住三哥。他的懷疑太欺負人,沂婕哪裏要扳倒誰?她哪裏在乎地位名聲?那麼驕傲的她被冤枉了,一定是說也不說,頭也下回的定掉。
“你錯了,她不必扳倒我就可以取而代之,但她從來不想取而代之,她隻想幫我,讓我順利完成我的導演夢。我們約好兩年後一起回台灣,我們要組工作室、拍電影,她不會留在公司裏坐擁高薪,她想當我的行政助理,她說要脫掉高跟鞋,和我一起胼手胝足,共創新公司。”說完,他跳起來,直衝門邊。“我要去把她找回來?”
“哪個她?Judy還是詹沂婕?”
他挑挑眉,回身。“那還用問。”
不必問了,他要找誰、該找誰還不夠清楚嗎?
可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美國、台灣,所有他能找的地方通通找遍,她像從人間蒸發般,徹底離開他的生活。
這些年,他有了成就,可是少了可以分享的女人,快樂減半。
他發現,能被她依賴,是很幸福的戚覺。
他喜歡不吃甜食的她愛上甜食;他喜歡她把他做的菜吃光光;他喜歡她靠在自己肩上無助地說:“我搞砸了。”他喜歡當英雄,幫她把砸掉的東西恢複原狀;他喜歡和她無所不談:他喜歡她存在的每一分鍾。
於是風流王子驀地發現,他在許多女人身上逼尋不著的愛情,在她身上現形。
可惜,他知道得太晚,他在毫無所覺的時候愛上她,在他發現愛情存在之後失去她。
他們的愛情陰錯陽差,他想,她大概有了新生活、她的世界不需要他,所以她對他強烈放送的訊息置若罔聞,她半點都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影響他最深的女人。
但要放棄嗎?不,他並不想。
Mail最後,蔣譽還附上那家婚紗店的地址。他對弟弟很愧疚,是他逼走詹沂婕的,要不是他痛恨女人的偏激,阿災應該早就握住自己的幸福。
蔣烲再看了一遍那有他深愛女人的畫麵,低頭,拿出書桌抽屜裏的玻璃糖罐,裏頭有各式各樣花花綠綠的糖果。那是他走遍各地幫沂婕搜集的,但她不在,他的糖果一天天過了有效期限,他隻好買來噴漆,幫它們噴上亮光外衣。
“嗨,幫幫忙吧,幫我找回你們的女主人。”他微笑,桃花眼眯起來,又有了風流味道。
詹沂婕不愛當女強人,但女強人特質緊緊巴在身上,她除了認份認命,乖乖把女強人角色扮演好,沒有多餘選擇。
六年前,她回到台灣,自己未婚懷孕,這種情況下,她怎敢明目張膽回家?
她連掉眼淚的時間都不給自己,從坐上飛機那刻,她就開始著手計劃未來。
不能隻考慮眼前,必須找到孩子出生之後還能兼顧的事業。所以,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不行,隨傳隨到的秘書小姐不可以,專櫃小姐時間太長,更不能。
隻有創業一途了。
一下飛機,連時差都來不及調整,她就開始進行市調。
那段日子辛苦,但很充實,充實到讓她暫且放下愛情帶來的痛苦,全心全力向前衝刺。
幸運的是,她有兩個乖到不行的寶寶,不管媽媽再忙再累,他們都乖乖待在她的子宮內,不吵不鬧下造反,讓她安心順利地拓展新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