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畫瞬間抬頭,一臉警惕地看著顧淮一,“你什麼意思,還有什麼證據?”
顧淮一抿唇,“a為了爭取減輕罪責,交給了我們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
“當年q不小心留下的東西,一張照片。”薄司擎道,“照片在這裏,還有放大版的,從照片上我們找到了血液殘留,經過檢測,是東山療養院的院長段辛海的血,上麵還有半枚指紋。你看看這照片,認識嗎?”
雲畫拿過顧淮一的手機,在看到那照片的時候,她的臉色就變了。
“這是……”
“對。”顧淮一點頭,肯定地說,“這是你的照片。看樣子,應該是你十五六歲的照片。你自己回憶一下,這張照片是什麼時候照的。”
這是張大頭貼,以前很流行照大頭貼,某一次薄司擎休假回來,她跟他去逛街,就拉著他照了大頭貼,他還說會一直帶在身上。
此刻這張小小的照片,已經被鮮血染透,他和她擠在一起的畫麵,被一片鮮紅色暈染。
“指紋鑒定出來了嗎?”雲畫幽幽地問。
“出來了。”顧淮一道,“是他。”
雲畫垂眸,好一會兒才說,“還不止這些,對嗎?”
顧淮一點頭,“是的,還有其他。你應該也知道,他丟失了那五年的記憶,所以他也跟不可能記得自己做過那些事情,我們審問他,根本不會有任何結果,因為他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我根本不必去審問他。同時呢,還有一些疑惑。”
“比如說,就算五年前的事情是他做的,那麼五年後呢,就在去年,後續又被殺害的那些人,還會是他做的嗎?”
顧淮一看著雲畫說,“你好奇這個嗎?”
“當然。”雲畫說,“正常來講,如今的他根本就不認識那些死者,可你們分析得知,五年後的那些案子,跟五年前的,作案手法以及最主要的作案動機都一脈相承……他都失憶了,怎麼再殺人?殺一些跟他完全無關的人?”
“沒錯,就是這個問題。”
顧淮一道,“所以,我們也找到了新的證據。五年前,他是有一份自己擬定的名單的,隻不過他隻來得及將名單執行到雲從軍……再後來,他就把計劃委托給別人去執行了。你知道的,國際上接這種單子的人很多,畢竟這種任務對某些人來說是非常簡單的,更何況報酬還很豐厚。”
“你們……怎麼確定的?”
雲畫咬唇。
“我們和國際上查獲了一個違法機構,從他們的數據庫中調取到了一些賬戶信息。他們是用比特幣進行交易的,比特幣的性質你應該知道,deep web中大多都是以比特幣進行交易的,這樣更加隱蔽,不容易被追蹤。”
顧淮一說,“具體細節我就不說了,經過我們層層抽絲剝繭,我們終於找到了確鑿的證據,證明他向國外委托過那幾份業務。”
說到這裏,顧淮一的眼神有些複雜,“原本我們是不可能找到的。你也知道,他自己在這方麵要比我們專業得多,他想隱藏的,我們其實壓根兒就別想找到。”
“所以呢,你們不還是找到了嗎?”雲畫的眼神很冷。
顧淮一歎了口氣,“說起來,算是我利用了他。他沒有從前的記憶了,所以在我詢問到一些事情的時候,他對我並沒有什麼保留……可以說,是他給了我抓住他並且給他定罪的機會。”
雲畫閉上了眼睛。
“畫畫,我知道你很難受,我也一樣。”顧淮一歎氣,“我到現在都還不敢相信,我們追查了這麼多年的凶手,竟然會是他。我從來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他……我一直都堅信他絕對不可能是罪犯,他也……不該是罪犯的啊……”
“畫畫,為什麼?”顧淮一問,“你對他的了解應該是最深的,你能告訴我是為什麼嗎?”
雲畫盯著顧淮一看了一秒。
“顧淮一,你這是什麼意思?”她的眉頭皺得很緊。
顧淮一看向雲畫的目光,平淡中卻帶著刺,“畫畫,已經到現在這種地步,就不要再跟我裝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