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都紅了——不是害羞,而是覺得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小家子氣,好丟臉。
她會來,當然就是想跟宛茜說說話的。
搭了電梯到七樓,很快的找到七一三,夏若琪舉起手,看了臻臻一眼,臻臻對她努了努下巴,意思就是“敲門呀”。
夏若琪深吸一口氣,內心默數一二三,敲了下去。
“哪位?”很精明的聲音,感覺有點類似新娘秘書那類的人物。
“我是宛茜的高中同學。”
“不好意思,請問一下您的大名是?”
“夏若琪。”
幾秒後,門刷地一聲打開,一團白色的東西朝她撲過來。
那個她曾經很熟悉,但已十幾年沒聽過的聲音喊了她的名字——
“若琪!”
婚宴過程美好而溫馨。
走出飯店後,夏若琪說想自己走走,賀明臻看著她,開門見山地問:“你該不會是在想官厲耘吧?”
“嗯。”
“真的想他啦?”
夏若琪很幹脆地回答:“真的呀。”
婚禮那樣美好,她又是奔向三十的女生,在那種溫馨喜悅的氣氛中,她很難不去想起這兩個月幾乎天天跟她在一起的人。
即使兩人怎麼看都沒有熱戀期也沒有蜜月期,但跟他在一起就是很自在,很舒服。
不用掩飾,不用偽裝,做自己就好,這種直接進入老夫老妻模式的感情雖然缺乏激情,但很適合她這樣的人。
連毛毛那個黏人吃醋精都不防他了,可見他的確很善於解除對手的心防,居然連狗都馴服了。
結婚……
以前真的沒怎麼想過,總覺得自己無法扮演好妻子跟媳婦的角色,可如果對象是他的話,說不定……
賀明臻見她不講話,擠了擠她的肩膀,“你不要告訴我,你想跟官厲耘結婚欸。”
“是有點。”
宛茜今天晚上好美。
穿著白紗禮服的她,看起來是那樣幸福……
因為看起來太幸福了,於是她忍不住幻想,如果她跟官厲耘結婚,會不會也有相同的表情?
賀明臻深吸一口氣,“你是之前就在想,還是經過剛剛婚禮的刺激所以想了?”
“想也知道是婚禮的刺激啊。”夏若琪看她稍微放了心的樣子,覺得有點奇怪,“我覺得你對官厲耘好像很有意見,每次提到他,你的反應就異於平常。”
“那是因為我關心你啊。”
夏若琪挑挑眉,一臉懷疑。
“說真的,我不可能對他有意見的。”
夏若琪想了想,同意了,“說的也是。”兩秒後,又補上一句,“恩怨也該有個起源,你們又不熟。”
不是不熟,是因為他是我弟——這種話現下當然是不可能說出口的。
賀明臻越來越能意會什麼叫“一旦說了一個謊,就要說一百個謊,然後謊言有如滾雪球,越滾越大”。
她真是豬頭,一開始就不該幫這個忙。
可是蒼天為證,她當初真的以為厲耘認識若琪之後就會打消念頭——厲耘雖然欣賞獨立的女人,但他跟獨立型的幾乎都不長久,因為工作忙、工時長,他需要的其實是棉花女,可在若琪的世界,她自己就是中心。
若琪凡事都以自己為考量,不會為誰運轉,那種“男友要她不準穿迷你裙,她就把所有的迷你裙都丟掉”這種事情是不會發生在她身上的。
也不是說她多有個性多不可能為誰改變,而是她愛上一個人需要時間,但男人們總是在約會幾次後就迫不及待下命令,應該這樣應該那樣,不可以這樣不可以那樣,對若琪來說,隻不過是約會幾次的對象而已,又不是真正愛上,為什麼要聽你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