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村眼睜睜看著他帶著優紀走出食堂,跨上一輛破驢揚長而去,卻什麼也做不出來。回到寢室不二看他不對勁,打探出怎麼回事,一個勁鼓動河村去和亞久津說清楚。“朋友之妻不可欺,分明是你先看上的嘛。”不二義憤填膺,“他要夠義氣就不能搶哥們的老婆!”

河村依言去找亞久津,卻淋了一頭水回來。

“沒什麼。”他反而安慰不二,“這樣挺好的。”

河村說:“至少我能確定,他是真的對優紀好……”

亞久津是真喜歡優紀,她完全是他夢想中的女孩,美得做夢都能樂出來,見千石整天和這個那個女孩玩曖昧也不瞪眼了,反而真誠地建議:“定下來吧,給自己定個合適的。你看我,鐵了心了,非要優紀跟我的姓!”

千石一聽到優紀就想起芝紗,頓時就苦了臉:“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操!”亞久津不屑,“你他媽拽什麼文啊。”

那段時間,是亞久津最快樂的日子。

第二學期開學之後回來,亞久津卻再也沒提過優紀,每次千石人模狗樣出去約會的時候他就喝酒,一瓶一瓶地灌,把自己弄得爛醉如泥。

千石回來嚇一跳,摟著亞久津大叫:“阿仁?阿仁?你怎麼回事,要不要我把優紀叫來?”

“別跟我提她!”亞久津血紅著眼睛快哭出來一樣,滿口吐白沫,“別再跟我提她!”

千石不敢吭聲,看著亞久津又一仰脖灌了一瓶,撲到被子上全身發抖。

“優紀她……”亞久津的聲音帶著哭腔。

“她成我媽了……”

千不該,萬不該,亞久津不該把優紀帶回自己家去。

亞久津教授,純粹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亞久津仁沒法子,他知道不是優紀的錯,可是他能怎麼辦呢?

那個披著人皮的混蛋,畢竟是他親生父親。

二四 運動會

由於新年事件的結怨,第二學期一開始,化工和精儀就處在一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中。雖然不二幸村倆人的私人關係絲毫沒受影響——當然這點小事根本影響不到他們親如一家的友誼,認識這麼多年,比這更缺德的事情兩個人都沒少幹過——其他人可沒那麼不記仇。不要說柳每次與乾狹路相逢都會不顧眼睛的幹澀努力翻個白眼,仁王柳生也沒少趁機作弄菊丸騙得他哇哇叫找大石告狀,就連沒什麼利害關係的切原都心裏憋火,信誓旦旦一定要想辦法教訓那些化工的一頓。

幸村勸阻:“和平,要和平。”

“可我咽不下這口氣!”切原紅著眼睛揮拳,“咱們精儀什麼時候輸給別人過?”

“說得好!”幸村鼓掌,搭上切原的肩膀慷慨陳詞:“我們——精儀學院,永遠是不敗的王者!同誌們!一定要齊心協力,眾誌成城,利用一切手段把化工徹底打壓下去!不過,考慮到我們的形象,肉搏這種戰術就算了。”

幸村一臉正氣凜然,用力一揮手,總結道:“暴力,是無能之輩的最後憑借。”

切原崇拜得傻了,兩眼冒著星星一個勁鼓掌。

“王~~~者啊……”仁王伸個懶腰站起來,親熱地摟過切原,“說起來赤也的英語才真的是王者,期末考試聽說又沒過,嗯?”

“全班倒數第一。”柳生補充,“一百分的試卷隻得了二十二分。”

丸井跟著起哄:“而且得分的還都是選擇題。”

“蒙對的。”柳微微含笑,一針見血,“其得分完全符合概率學的理論。”

切原搓搓腳,不易察覺地往外溜,幸村一個眼神遞過去,桑原立刻將門關上,落鎖。

“啊,赤也……”幸村輕柔地歎氣,“我可拿你怎麼辦呢?”

幸村招招手,切原乖乖地蹭過去,被他溫和而堅定地推到真田手裏。“弦一郎,赤也就交給你了,無論如何把他英語給我弄及格。”幸村堅定地命令:“記住,實在不行,棍棒也是一種愛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