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危機四伏的基地,其密集度和各種榜上的天雷文章有一拚。

幸村沒有參加這次會議,他開學初曾強行命令真田每天帶他去通宵自習室學習,於是今天他被真田強行帶走了。

“弦一郎……”幸村溫書溫得兩隻眼睛迷迷糊糊,隻想往別人身上蹭,“我好困我好困我好困……”

真田沉著臉把幸村推開,按著他的腦袋扶正到書本上方:“自習,不要說話。”

“可我目前沒有學習的狀態。”幸村連著打兩個哈欠,揉揉眼睛,“該睡覺了……這時候該睡覺了……”

該睡覺才怪。真田心想,以前在寢室哪回聊天你不帶頭說到半夜兩點?現在剛剛12點鍾,離你的生物鍾還早得很。

雖然這麼想,但看到幸村一臉可憐巴巴困得要死的樣子真田又開始心軟,猶豫一下提出折衷意見:“要不你出去轉轉,清醒一下?”

真田的聲音很低。雖然平時上自習室的人一多半抱著其他目的,但是來通宵自習室的隻有兩種人,上自習的和談戀愛的。比如坐在他倆前麵的手塚一個小時已經翻了好幾頁習題,一看就是前者,而千石跟個沒見過的女生倆人坐在最後一排借著桌椅掩護也蠢蠢欲動了好久,顯而易見是後者,當然也有為數不少的情侶一邊談戀愛一邊上自習,不過不管是哪一種人,他們所需要的環境都有個共同點:寂靜無聲。

真田好辦,但對於一開口就能滔滔不絕的幸村來說,這個地方跟地獄沒什麼區別。

幸村伸個懶腰站起來,抓著真田的袖子不放手:“你陪我一起出去。”

真田老老實實跟著起身,因為他知道反對也沒用。

隻是離開時看看桌子上看了還沒平時一半的課本,心裏暗暗歎了口氣:

太鬆懈了……

升到大三幸村終於感到了危機。他給自己製定的目標是這樣的:成功當選鄧研會主席,拿到留校保研資格,之後再做打算。每年這個幹部保研名額都是鄧研會和學生會兩大主席的爭鬥,現在幸村已經如願以償地當上了主席,但他麵對的那個對手實在強大,以至一向萬事盡在掌握的幸村都沒有必勝的信心。

今年學生會的主席,意料之中是手塚國光。

幸村比較了一下兩個人的實力,論人際當然是自己厲害一點點,論覺悟似乎也是自己厲害一點點,但是論成績還是人家厲害那麼一點點。

隻是一點點,真的,隻不過是各科平均分95和83的區別。五十步都可以笑百步,幸村不過是低了12分,完全算不了什麼。這年頭大家都素質教育全麵發展了,誰還用學分決勝負啊?

問題是負責招生的老師肯定不會這麼想,GPA是A級還是B級,差著好幾個檔次。

幸村無奈,發誓從大三起洗心革麵,重新做人,爭取在大四將總成績追超手塚,所以才會拉著真田一起通宵。可惜這種雄心壯誌很快被現實磨得不剩些什麼。且不說幸村從來信奉分不在多及格就行的至理名言,要他潛心向學多少得有個緩衝期,這些天他每次來自習都能看見手塚,而且人家明顯的比他學習效率高,幾天下來成績沒見明顯提高,自信反倒被打擊掉不少。

“真是不甘心。”幸村一邊咬著真田胳膊一邊悻悻嘟噥,“這個人,真是……”

卻抱怨不出什麼來。對於手塚這種正直得無可挑剔的人幸村嘴上不說,心裏其實很服氣。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定位,幸村這樣的是受人愛戴,跡部那種天生用來崇拜,而手塚,是個值得人尊敬的存在。現在的大學生中,人緣好的學生幹部遍地都是,能贏得人尊敬的,卻非常不簡單。

幸村磨了半天牙隻磨出了個泄憤的餿主意:把手塚內褲皮筋扒下來做彈弓去彈他們寢室的玻璃。

“別以為我是說著玩的。”幸村握拳,“如果最後敗給了他,我真的會這麼做!”

真田說:“什麼?”幸村咬他的時候真田一直在默背六級單詞以止痛,剛剛幸村終於鬆開了牙,於是他回歸現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