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月撲通跳上後座,催著他向著白堤路就去了。

一路觀月臉色陰沉得滴水,佐伯看在眼裏,想寬慰他都不敢開口,隻能暗自祈求裕太福大命大一會兒不要被罵得太慘。佐伯跟裕太也是從小一塊長大親兄弟一樣,小時候看著他被不二欺負,現在看著他被觀月修理卻隻能束手無策,心中萬分同情。

觀月心裏已經快冒煙了:你拿著社會主義的錢放到這種小資地方燒也就罷了,連女朋友都沒有的小毛孩子你看什麼同性戀?圖新鮮嗎?再說你長得那麼漂亮萬一被人非禮了怎麼辦(所以說人要是一護短就不知道什麼叫理智了)想看不男不女的你不會看你哥去啊!

觀月這樣譴責的時候絕對不會想到,在不二眼裏,他才是更雌雄莫辨的那個。

佐伯一邊蹬車一邊警告……呃,勉強算是警告吧:“一會兒找到裕太他們咱們就回去,你什麼也別說。”

“行。”觀月磨牙,“回去我再好好算帳。”

“還有,萬一有什麼事情,你不要上去。”佐伯心想觀月那種小胳膊小腿的上去也是白白送死,別說裕太,就連金田戰鬥力都比他凶猛。

“這你不用管。”觀月冷笑,從懷裏抽出一把開了刃的家夥,“我早做好準備了。”

佐伯倒吸一口涼氣:“你把赤澤修腳的長刀帶來幹嘛?”

“我看誰敢動裕太。”觀月惡狠狠地把刀揣回去,“先過我這一關!”

佐伯回過頭忍了半天笑,偷偷自言自語:“就嘴硬吧,當我不知道你是帶來壯膽的……”

佐伯把車子停到路邊,拉著蠢蠢欲動的觀月沿著馬路一家一家看過去。沸點這個名字雖說如雷貫耳,真身卻很低調。兩個人從這頭走到那頭愣是沒找到,回過頭又挨個過了一遍,這才在個燈火闌珊處發現一塊黑色的木牌。觀月一頭衝進去立馬就被濃重的煙霧嗆了出來,蹲在門口咳得昏天黑地,佐伯去扶他卻聽見他氣急敗壞道:“這種環境!這種環境對呼吸道有多大損害你知道嗎?很好,裕太,你……你你你……”

佐伯說:“我們屋黑羽就抽煙,你怎麼從來不說他?”佐伯天天被迫吸二手煙多少有點抵抗力,深吸一口氣走進門口發現入口竟是深深向下的樓梯。難怪給人感覺昏暗而放縱,這本來就是個地下室改造的空間。

觀月捂著鼻子跟下來,眼睛被刺激得直流淚,佐伯看他搖搖晃晃隻好抓著他的手牽小狗一樣牽下來,一邊叮囑:“看穩腳下麵,別踩空了,到了裏麵緊緊跟著我別走散,知道嗎?”沸點是個什麼地方佐伯也有所耳聞,覺得觀月這樣容貌出眾,放到裏麵絕對有危險。所以說大部分人還是以己度人想當然耳。其實同誌圈裏壓根不看好觀月這樣過於柔美的長相,倒是佐伯陽光帥氣,有很大的人身危險。

幸運的是,他們沒有真走進去。

兩個人樓梯口剛走到一半,理學院一幫小崽子就被人送出來了,領頭那個便是裕太,一眼看見觀月樂得心花怒放,張嘴就喊:“觀月學長!”

觀月嚴厲地望了他一眼,轉身往外跑。佐伯裕太摸不著頭腦跟出去,一眼看見他扶著門呼哧呼哧喘氣,定了半天神,回過頭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嘴臉:“不二裕太!”觀月憋了半天的火,終於可以抖抖學長威風,“你等著我上報院裏給你處分!”

裕太不敢作聲,佐伯苦笑著去拉觀月:“好了好了。”

觀月柳眉倒豎:“回去找你輔導員算賬!”

裕太扯扯衣角,拉著金田想溜。

觀月跺腳:“再不聽話我告訴不二周助!”

裕太頓時哭了:“觀月學長我錯了……”

觀月氣咻咻揪了半天頭發,總算冷靜下來問他:“你們怎麼出來的啊?”沒有圖謀不軌的怪叔叔對你們動手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