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許斐打算最後發起項文明離校,珍愛環境的號召,呼籲同學們手下留情。不過對大四學生來說校方出台的一切文件都相當於大腸氣體釋放,完全不會搭理。許斐的所作所為也就給自己起個心理安慰的作用。
為了能把這項號召落實下去,許斐采取了打入敵人內部的戰術。即,先說動威信較高的學生領袖帶頭遵守校規,手下的追隨者自然乖乖聽話,這就是所謂的擒賊先擒王。學生們和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的政工幹部鬥,畢竟還嫩點。
這一屆當之無愧的學生領袖自然是前任學生會長手塚國光和鄧研會長幸村精市兩個。跡部要是沒走也逃不過這次壯丁,幸好他先走一步,少聽不少嘮叨。
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啊。許斐心想,幸好這一屆還有兩個能管住的領頭羊,下麵是一代不如一代。這學期新校區大大小小的鬥毆事件已經發生了十幾起,大都是大一新生幹的好事。手塚幸村在的時候怎麼就沒有這麼亂過?
幸村很快被招來了,手塚卻沒出現在校長室。據他們屋的不二說,手塚一早就出了門,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這句話前半句是真的,後半句是假的。手塚是一早就出門了沒錯,不過當時他們屋的人都聽到他說自己要回新校區看看,中午不回來吃飯的留言。昨天晚上他接到學弟打來的電話說學生會突然鬧政變,組織部長越前龍馬帶頭發難,硬是把原任會長擠了下去自己取而代之。作為前輩,手塚自然要過去視察。
“原來的海堂薰不是幹得好好的麼,就這麼被轟下來了?”不二從被子裏伸出頭看手塚穿衣服,一邊欣賞一邊閑聊,“如今的孩子都膽大了啊,等不及接班就帶人逼宮,真是有趣。”
手塚扣上衣領的扣子,不易察覺地歎了口氣,在不二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不睡覺了?這麼多話。”
“呐,手塚,你過去打算幹什麼?訓他們一頓,還是去看熱鬧?”不二揉著腦袋叮囑,“又熱鬧的話一定別忘了叫上我。”
“……”手塚幹脆轉過臉不理他。
不二坐了起來:“說呀說呀,你是去安慰海堂麼?”
“我去找越前。”手塚再保持沉默不二就要從床上爬下來了,兩隻眼睛閃閃的寫滿了好奇,無奈解釋,“海堂肯定不會和他好好交接,學生會長……至少要有人告訴他怎麼做。”
不二無趣地轉過頭:“又給自己找事,教育學弟就是你的活?”
“說什麼呢。”手塚淡淡道,“這是我的義務。”
不二轉轉眼睛,換了個話題:“呐,從你到海堂,又到這個什麼龍馬,你說咱們學校學生會長評選是看什麼啊,你們三個就沒一點像的地方。”
手塚說:“看臉。”
看不二震得傻了,手塚很好心地指指自己的臉:“當然看這個。”
不二回過神,抱著肚皮大笑:“喂,手塚,你什麼時候學會說笑話了!幹脆給我笑一笑好不好,我還沒見過你笑呢,來,Smile——”
手塚無奈地推開不二大大的笑臉。
“我還沒見過你哭呢。”停頓一下,手塚補充,“什麼時候你哭給我看,我就給你笑。”
不二楞楞地看著手塚推開門走出去,突然翻身下床,拚命去搖菊丸:“英二英二!你給我弄點洋蔥來好不好?沒有的話芥末也行。哎呀不行我壓根不怕芥末,你還是拔我一根汗毛吧……”
幸村很快弄清楚了許斐的意思,回答得很幹脆。幸村說校長您高估我了,這忙我恐怕幫不了。
許斐不動聲色把門關上,忽地一笑:“幸村同學,你的能耐當我不知道麼?這麼著吧,如果這屆能乖乖走人,我請你們屋全體下館子,菜隨便點!”
許斐和幸村不算太熟,不過彼此還算說得過去。他深知這年頭除非大一小傻瓜不然沒有學生願意不拿錢替老師辦事。請學生幫幫忙,放點血是必然的——幸虧幸村他們隻不過大四,如果到了研究生就不是一頓飯能打發得了,老師得給發工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