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隻能報以同樣的認真:“其實我打算隱居。而你,你為什麼不回泰達希爾?月神殿會為它的祭司報仇。當然,我請求你,告訴他們你被埋在牆角,剛好挨著人類用來藏東西的暗格石磚。我會負責讓可供勘察的現場永遠消失。” “你相信自己能夠安穩地過完一輩子,而不被打擾?或許你會有這個幸運,但誰能保證你不遇到我昨天遇到的事?成為一個強大的法師,然後你才能真正選擇你想要的生活。到時候再隱居,沒人能夠阻止你,雖然總免不了有年輕人會不辭遙遠,去‘騷擾’一個隱居的強**師……不過你可以把他們當成一種調劑。” 查理忍不住失笑。 尼瑞斯聳聳肩繼續:“至於回泰達希爾……暴風城花園區就有月神殿的祭司,奧蒂莉亞來夜色鎮之前,照例去拜訪過。我想,她們很快會知道她的死訊……” 他的聲音低了下去:“月神殿麼……他們是不會為了一個盜賊的一麵之詞對一位人類伯爵大動幹戈的。我不覺得他們會相信我。你大概不清楚,月神殿祭司也即Elune的牧師,古老的德魯伊,這兩者是我們的社會中傳統的榮光。盡管眼下,他們彼此處得實在不怎麼樣。戰士與獵人,是寵兒,因為他們保衛家園在前。盜賊這一行誕生時間最短,所從事的工作也總是被輕視。事實上,之所以會有盜賊,還是跟你們人類學的。” 尼瑞斯說到這裏停了一下。 查理訝然:“在此之前,你們就沒想過要搜集情報?”(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53 再不混淆
瑞斯聳聳肩:“親自偷聽不是唯一的方法。牧師們ElUFt予警兆與預言;德魯伊有與動物對話的能力,盡管不是每一個;獵人與他們的野獸夥伴心意相通;戰士的確不擅長這個,不過一支隊伍裏除了戰士以外的都有一手,那也足夠了吧?” “的確足夠了。” “而且,對一個暗夜精靈而言,刺殺一個同族,甚至一個高等精靈,那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戰場上的偷襲與圈套是殘酷規則的一部分,甚至權勢爭鬥中的陰謀也可以歸入手段的一部分。但刺殺……你不覺得嗎?” “是卑劣了點。”查理卷起唇,冷然道,“但既然都是剝奪生命,難道還真能有什麼不同嗎?如果我覺得有必要,我不介意用它。” 尼瑞斯默然了一瞬:“……帝國的人,埃拉索瑞安帝國的人,也是這麼想的。大約兩千年前,在一個帝國伯爵暴斃之後,他雇傭的語言教師,一個暗夜精靈回到了家鄉。不久之後,我們有了這一行。高等精靈那邊的情況,也差不多。” 雖然不好意思,但查理承認,自己的確聽得津津有味:“所以,最初,是用來防範人類對暗夜精靈出手?” “是的。然而沒人喜歡這一行,這是最低賤的。”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以此為條件。” “但你不覺得,不對麼?” “可是你自己覺得。” 而這一點,才是最重要的。 尼瑞斯沉默了。查理沒有再說什麼。尤裏在前麵。正用手指撫摸一幅浮雕。覺察氣氛有異。一邊把最後一角麵包送進嘴裏。一邊看了看他們。 隨即他判定查理沒有受到威脅。大概還占了點上風。於是唇角一翹。繼續享受自己新找到地小樂趣去了。 “……其實。並不完全如此……”尼瑞斯蹙起了眉。“怎麼說呢……我姓藍空。雖然很少提起。” “藍空?挺好聽地。”查理直白道。然後拜他精通兩門精靈語地緣故所賜。他敏銳地察覺到。這個姓氏。這個暗夜精靈地姓氏。似乎有點違和感。“但好像……不多見?” “這是一個不屬於夜晚地姓氏。”尼瑞斯無奈地攤攤手。“日光。白雲。藍空。它們屬於白天。” “噢……”查理明白過來。不屬於夜晚。也就是不屬於暗夜精靈;屬於白天。也就是屬於高等精靈。或者說六千年前、精靈社會分裂前地上層精靈。這是精靈內部地曆史問題。他能說什麼? “我聽說有姓晴風的。也是類似?” “晴朗的風不分白天黑夜。當然,姓氏並不總是意味著立場。不過當初,藍空的確是上層精靈裏還算有些份量的一個姓氏。他們追隨了達斯雷瑪,去了奎爾薩拉斯。” “可有一小部分留了下來?” “沒錯,一個大家族,總是有很多分支,以及分支的分支。湖岸上的大樹會把細根伸到水裏,所以一個上層精靈家族的分支裏,有非上層階級的暗夜精靈,留在了海加爾山脈,也沒什麼奇怪的……” “人類的情況也一樣。” “起先沒什麼。一個村子裏的,誰也不會在乎這個。所以我也沒覺得這個姓氏怎麼了。不過後來,我懂了。那時候也不知道誰先提出來的,我們一個村的年輕人,都去了山峰。總要學點東西。結果我們才知道,月神殿要信仰最虔誠的,德魯伊要最親近自然的。獵人一般是從小就喜歡打獵的那些,因為都有一手好箭術。而戰士,他們要最勇敢、最強壯靈活的。” “箭術比起來容易。強壯不強壯也不難分辨,來個舉重,來個障礙跑,再加個長跑。可虔誠、親近自然,他們怎麼測試的?” “我也不知道。沒有測試。不過我想,藍空這個姓氏,至少沒幾個暗夜精靈,會覺得是虔誠的。 ” “……歧視無處不在。” “其實選不上也沒什麼,失望歸失望,我覺得原來那樣也很好。可我隻有那麼幾個朋友,年紀相仿,他們都去了。我不想再一次陷入那樣的等待,漫長煎熬,最後卻隻能等到誰的死訊——我沒有母親。她還活著,可她有自己的姓氏,並且認為我是她年輕時的疏忽……我從小跟著父親長大。他是個好獵手。然而再好的獵手同時也是獵物。十六年前他為了履行職責告別我出發,回去的隻有他的弓,大半張弓身。” “所以你入了行?” “嗯。他們總是招不夠人手。然後我發現,其實這一行也不錯。站在角落與陰影裏,固然不那麼榮耀,可是更加安全,看的更清楚,也能為同伴提供做點什麼。” “對啊,換成我,我就寧願這樣。” “然而即使這樣,事到臨頭,我竟然還是和他們分開了。五年前的聖戰,上麵認為,讓姓藍空、遠晨之類的士兵,參與世界樹諾達希爾下的埋伏,是不安全的。因為諾 就種在伊利迪安造出來的小永恒之井那兒。他們好T:這樣的,會效仿伊利迪安,去偷水?” “……”查理隻能想到一個詞:政治審核。啊,至少暗夜精靈們沒搞文化大革命,寧願分裂成兩部分,也不願意內鬥到死。 “朋友們不會和我說這個,隊長的命令是單獨派給我一堆任務。拉拉雜雜,十分繁瑣,要花很長時間,但其實並沒有什麼危險。虧他想得出來。他肯定為此絞盡腦汁。可並不是每一個都會忌諱議論這些。我的職業習慣……一不小心就聽到了。” “……至少朋友們信賴你,你的隊長也很在乎你。比起上麵的態度,這些更重要。” “是的。另一方麵,正是因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