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被有心人點出,頓時暴露無遺。
“他果然是魔門中人!”輿論的風向在一瞬間偏轉。言語可以作偽,功法卻是實打實的證據,如此詭異的身體構造,一看就是魔門風格,要說居譽非和龍驚千沒關係,誰信啊?!更何況那龍驚千還為居譽非擋了一劍。
此刻,眾人雖還對之前居譽非暴露龍驚千的行為存疑,但已經相信了居譽非乃是魔門中人。
看眾人反應,果如預料中一般,龍驚千不禁暗舒一口氣,他清楚自己並不像阮昧知那樣精於言辭,所以他選擇徹底放棄言語爭辯,用事實說話。他知道居譽非身體裏是埋了噬仙藤的,居譽非卻不知道自己身體裏鋪設著他設計的噬仙藤脈絡,這就是他製勝的王牌。
不再多耽擱,龍驚千挾持著居譽非飛速往外撤去。居譽非自然不會老老實實任由宰割,他將手探入了儲物袋——然而令居譽非的意外的是,龍驚千居然並未阻攔。
龍驚千放任居譽非的小動作,自然並不是因為大意,他有自己的理由。一方麵,他還得繼續扮演愛護同門的好魔頭,不好明著阻攔。另一方麵,居譽非眼下已是被歸為了魔門中人,殷函子證清白,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要是居譽非足夠聰明,自會拿出防禦或者逃生道具準備逃命,而非找自己拚命。當然,若居譽非執意要給自己找不痛快,龍驚千也不介意再給他點苦頭嚐嚐。就算真的逃脫失敗,被殷函子給扣下來了,龍驚千也有充足的理由相信,最終被寬待會是自己而非居譽非,到時候大不了換個身份繼續為禍魔道,反正他一直都戴著麵具,換個造型就沒人認識了。
然而,居譽非從儲物袋中取出的既非防禦法器,也非逃命用具,更非攻擊法寶,而是萬惡的竊聽器總機。
龍驚千一看就急了,居譽非這簡直是用生命在栽贓啊,阮昧知到底對他幹了啥啊,有必要這麼不死不休麼?
想要阻止已是來不及,居譽非一取出總機就直接開始播放。一段包涵著巨量信息的談話就這麼響徹整個廣場——
“你眼下這表情真不像個好人,若是被人窺出,指不定要汙你是魔宗妖人了。”是殷尋問的聲音。
阮昧知那銷魂的嗓音隨之響起:“沒想到這也被你看出來了,也不怕和你說實話,爺當年可是魔門一大風雲人物,內修兩隻腎,外練一根莖,以九淺一深棍法名震各大青樓,江湖人稱暴爾菊,暴大師是也。”
居譽非高昂著頭,盯著阮昧知,笑得滿懷惡意。就像在說:就算爺被戳破了魔修身份又如何,隻要有這段你親口承認身份的錄音在,爺照樣能坐定你的內奸罪名。
“噗……”阮昧知哭笑不得地瞪著居譽非:這個混蛋!他才不信素女樓出生的居譽非會不懂這段話的真實含義呢,這家夥他就是成心的。雖然他的確很希望居譽非能履行之前的賭約,若武鬥輸了就老實翻供,但他一點都不喜歡這種方式!清白是撿回來了,但節操掉滿地啊……
在居譽非的友情幫助下,此刻廣場上自然而然地分為了兩派——
以殷函子為代表一幹純潔人士齊齊瞪著阮昧知,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感情阮昧知還真是魔頭啊,不過暴爾菊,暴大師這個名號自己怎麼完全沒印象呢?
而以殷尋問為代表的一幹不純潔人士則不約而同地扭頭望天,以九淺一深棍法名震各大青樓什麼的,他們才不懂呢,嗬嗬。
雖然很不情願,但為了自己的清白,阮昧知也隻得咬牙接受居譽非這份好意,深吸一口氣,厚著臉皮道:“居魔頭,你也太過分了,居然偷聽我與小尋的帳中私話!”
若居譽非能開口,此刻定是要擺出個奸計得逞的模樣,洋洋自得道:帳中私話又如何,你既是敢向殷尋問承認自己的魔修身份,就該做好身份曝光的準備。如今有眾人作證,看你還如何抵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