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之前,蠶王就混雜在那些亂跑的蠶兵當中,正指揮蠶兵撤退。

我急道:“你還等什麼,我們快去樹根下幫忙啊。”

麵包孩兒為難的後退:“不行不行……容媽在樹的四周都放了殺蟲的毒煙,她不讓我過去。娘現在昏迷不醒,容媽讓我先回來用桑葉熬水給娘喝,穩固毒性不要蔓延到心髒。”

“那我們去廚房熬藥水……”

“可是……我不會……”麵包孩兒說完,立馬紅著臉低下了頭。

我還沒聽過用桑葉治病的,料想容媽是給他找點兒事兒做,免得去大樹下麵添亂,也算是另一種保護吧。

就好比我還是人類時,媽媽為了不讓我騷擾她做飯,總是讓我背好一首詩才能吃飯。

現在我是老鼠,輪武力值,我肯定打不過那些蠶兵,剛才他救了我,索性我幫幫他,免得在這裏看也是幹著急。

“走,我告訴你怎麼做。男孩子要從小培養廚藝,等長大了才能有女孩子喜歡。”

麵包孩兒納悶:“為什麼啊?”

“偉人告訴我們,教育要從娃娃抓起,你不是要做好男人嗎?”

麵包孩兒點點頭,大大的眼睛裏都是求知欲。

我開始了新好男人的教育事業:“要做好男人,必須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帶得了孩子,供得起樓房;修得了馬車,背得動房梁;抵得住誘惑,哄得了丈母娘;對老婆忠誠就像對神皇!”

“你們鼠族的男人都這麼強嗎?”

我頭皮冒汗,額……我忘記了,我現在是老鼠,怎麼會懂得怎麼多人的道理。

可是,老鼠怎麼了?老鼠的國度裏,女人的地位更高,像東灰的娘,整天什麼事兒不做全部繁衍子嗣了。

我背著爪朝廚房的方向走去,慢悠悠道:“這些都是天地萬物繁衍生息的至理名言,聽不聽由你。”

麵包孩兒迅速跟上,喜滋滋的握著小拳頭:“如果按你說的做,我娘會高興,那我一定不會偷懶。”

如果他娘要是知道我這樣教育她的孩子,還不知道要怎麼拿掃帚棒我呢?

一般來說,婆婆和媳婦兒都是天生的死敵,想想啊,婆婆花了幾十年的時間,讓男人學會了穿衣服,媳婦兒在幾分鍾就能讓男人脫衣服。

我們兩個進了廚房,我身子小,沒辦法幫他幹活兒。

麵包孩兒也還是一個五歲的孩子,他踮起腳尖,踩在木頭凳子上,一瓢一瓢往大鐵鍋裏加水,然後把洗幹淨的桑葉放進去,蓋上木頭的鍋蓋。

輪到燒火,他一手一個石頭,為難的問我:“這怎麼變出火?”

我使勁兒撓撓頭,我也不會啊,後世我都用的打火機,最不濟都是火柴,我也沒想到有一天,我要淪落到敲石頭取火啊。

“這個……應該是兩個石頭相撞吧。”

麵包孩兒咚咚的敲了幾聲,始終徒勞,那石頭別說冒火了,就連火星子也不出一點兒。

我靈機一動,想著以前物理實驗都玩兒過的遊戲。

“你們家有透明的石頭嗎?就那種亮晶晶的,在陽光下會發光,很好看,你娘可以當做首飾,還有……”我一邊比劃著大小,一邊努力解釋得清楚一些。

麵包看我急得滿腦門都是汗水,鄙夷的打斷我:“你是傻瓜嗎?那是水晶!”

得,看來和這小子不好相處。

明明有時候你把他看成孩子,他比大人還成熟,明明有時候你把他當大人聊天,他其實就一喜歡裸奔的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