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們現在出門在外,她去哪找傭人來伺候他呢。
哎,都怪她當時不小心,讓隻死鳥鑽了空子,害他手受傷,連吃飯都成了難題。
“除了麵包,要不要來點肉?”艾可揮舞著手中的刀叉問緹奇,夫妻都假扮過了,再充當一回仆人也沒什麼關係。
“嗯。”緹奇麵無表情地點點頭,心裏則在笑話艾可傻,一騙就上當。
很快,艾可就切了一盤肉片和麵包片,她向緹奇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緹奇雙手插袋,嘴巴微張,擺出一副等人投喂的姿態。
什麼情況?
東西切好,隻要叉進嘴裏就行,那動作莫不是王室貴族特有的餐前熱身運動,不理解的艾可心裏如此猜測。
“用完餐隻洗一隻手,別扭。”某人毫無反應,緹奇便湊到她麵前把話挑明了說,“你能喂我嗎?”
——你能喂我嗎?
——你能喂我嗎?
——你能喂我嗎?
緹奇的話猶如魔音,一遍遍在艾可的腦海裏回響,在酒館當眾喂飯,開什麼玩笑,她生氣地把叉子往肉上一插,讓他自己吃。
慘遭拒絕,緹奇不情不願地掏出左手。
“慢著!”好手不用用傷手,這是明目張膽的威脅啊,艾可捉住緹奇的手腕阻止他取叉子,“你的手指沾了口水,難道不打算洗?”
緹奇豎起大拇指來回動:“整隻手髒了才需要洗,一根手指頭沒關係。”
一本正經的強詞奪理,氣得艾可用牙緊咬下唇,緹奇這混蛋,時而可靠,時而無賴,時而又很幼稚,性格如此飄忽不定,威廉王子怎麼受得了他!?
按照之前發卡送不出就丟掉的作風,她要不答應,他肯定會用左手吃飯。
那麼深的傷口,搞不好吃著吃著就裂開了,好卑鄙,居然用自己做賭注。
可她愣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艾可咬牙切齒地閉上眼睛,自打招惹上他,所有事都變得不可控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緩了好一會兒,她睜開眼問他:“人這麼多,你一點不在乎?”
緹奇單手支頤,望著氣鼓鼓的艾可,眉目間堆滿了笑意:“為什麼要在乎不相幹的路人?我眼裏永遠隻有你一個人。”
又來了,這家夥總仗著那張臉為所欲為,把她的話當耳邊風。
哎,客是她要請的,傷也因她而起,再加上連路的照顧,這人情她必須還。
“來,張嘴。”艾可硬著頭皮拔出叉子,叉起一塊麵包送到緹奇嘴邊。
緹奇一臉幸福地將叉子含進嘴裏,咬下麵包片嚼了幾口,他又看著油滋滋的烤肉片說:“我要吃肉。”
艾可乖乖照做,一口接一口,二人曖昧的舉動很快引來了其他客人的目光。
感受到異樣的視線,艾可低頭扶額,無比怨念,緹奇卻享受得很,把他們全當成了空氣。
“啊啊啊……”
轟隆隆——轟隆隆——
酒館內議論聲漸起,外頭突然傳來一陣騷亂聲,愛看熱鬧的人們紛紛轉移注意力,他們欲出去一探究竟,便見黑壓壓一片人從遠處朝這邊奔來,接著狂風起,煙塵四散,房頂、路上的磚石被掀得滿天飛。
“房子塌了……快逃啊……”
“殺人了……救命啊……”
外頭慘叫聲連連,裏麵搞不清狀況的人也坐不住了,他們棄叉扔刀,爭相逃命。
眨眼間,空蕩蕩的酒館內隻剩下了三個人,這時,老板才反應過來,客人們都還沒付錢呢,幸好還有一桌,損失慘重的他便跑過去收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