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性子陰晴不定,艾可本不放心緹奇與他單獨相處, 沒想到歪打正著被選上了。
四人進入宴會廳, 裏麵隻有管家一人,傑克命令他去上菜,然後讓希恩拉窗簾, 點蠟燭。
封閉的空間, 幽暗的燈光, 濃鬱的香味, 兩個男人麵對麵坐著,兩位女士守在他們身邊。
如此怪異的環境讓艾可覺得有些壓抑,緹奇卻不介意,他優雅地喝著咖啡,與傑克談天論地。
一杯咖啡下肚,管家赫萊推著餐車前來,豐盛的菜肴上桌,傑克親自給緹奇倒了杯紅酒。
艾可不沾酒, 身為醫生的哥哥和父親也從不碰那玩意, 緹奇的酒量倒不錯,他和傑克互敬, 一連飲了三杯。
到第四杯時,他突然揉著太陽穴說頭暈,艾可以為他醉了,打算阻止,誰知口還沒開, 他便一頭栽桌子上了。
擔心的她欲上前,邁步時卻感到雙腳無力,緊接著一陣強烈的暈眩感襲來,身體不受控地往一邊倒,然後眼皮子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再度醒來,艾可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四方鐵籠中。
手腳鎖著鐐銬伸展不開,脖子上拴著項圈,腦袋必須放到膝蓋中間才能蹲坐起來,最舒服的姿勢竟是四肢著地像動物一樣趴著或蜷著身子側臥。
這是把她當成畜牲了嗎?
艾可嚐試握拳,手不聽使喚,身上的雙刃刀也全被沒收了。
發生了什麼事?這是哪?誰下的手?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心裏冒出一連串疑問,她邊回想邊觀察周遭的環境。
壁燈時亮時不亮,之前很長一段時間她都陷在黑暗裏,待壁燈閃爍時,她看到籠子下麵鋪的磚頭很舊很潮濕,表麵生了不少苔蘚,屋子和籠子形狀一樣,無窗,正前方有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
門兩邊放置了許多刑具,酷刑輪、頭部破碎機、吊刑金字塔、破膝機、刑具棺材、拷問台、刑椅、鐵處女……
和調查團的刑訊監獄很像,難道她回到了黃金帝國?
不,從身體狀況判斷,昏迷時間應該沒有那麼久。
她想起看表,豈料燈光又了暗下來,燈泡不斷發出滋滋滋的聲響,好像隨時可能壞掉。
別壞,再堅持一下,籠子後麵有什麼,她還沒來得及看呢。
滋滋滋,滋滋滋。
虔誠的祈禱發揮了作用,燈泡奇跡般地撐住了,艾可連忙回頭,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她身後還有許多鐵籠,每個籠子都關著人,男女老幼,死的活的,不下二十個。
在一堆人之中,她看到了一個熟麵孔,黑色的鬥篷西裝,雪白的頭發,側臥在地不知死活的模樣,害她她險些叫出聲。
緹奇竟然也在!
是亡靈幹的嗎?
他們的目標是傑克,仔細找了一圈,根本沒有敗類少爺和希恩的身影,被單獨關押還是已經死了?
沒道理啊,傑克要死也必定死在籠子裏,否則索命信函豈不白發了。
至於那個希恩,區區一介藥劑師,憑什麼和他倆待遇不一樣?
別急,冷靜下來,腦子一團亂的艾可努力調整呼吸,她在心裏慢慢梳理線索。
經過反複推敲,她得出了兩個結論:
要麼匪徒看不上所謂的法師大人,要麼主謀不是亡靈,而是不以真麵目示人的神秘藥劑師以及她的主人。
單獨宴請沒問題,有燈不開點蠟燭還拉上了窗簾,這就有點奇怪了,雖然傑克說是為了增加情調,嗬,兩個男人喝酒要什麼情調。
緹奇連喝三杯酒,麵不改色,沒道理第四杯就直接倒了,她閉上眼睛前,傑克手裏還端著酒杯呢,所以這是一場有預謀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