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她圍著無頭屍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

“切口整齊,衣服和四周都沒有血跡,他是死後被搬到這裏來的。從屍僵和屍斑判斷, 死亡時間應該超過24小時。男性, 從外表猜測,年齡大概在四十歲左右。”緹奇趁這個功夫給屍體做了一個簡單的屍檢。

“我還以為我們來晚了。”看到屍體時, 除了憤怒,艾可感到最強烈的情緒竟然是悔恨,如果早一步來,或許……

幸好不是。

“他身上有不少舊傷,都是利劍造成的。手部關節和虎口有很厚的繭子, 想必生前經常練劍。”緹奇繼續說屍體的情況。

“團長是劍術高手,每天上班之前,下班之後都會獨自去劍道室練習。”根據緹奇提供的線索和特征,整個調查團,好像隻有團長一人符合,但沒見到頭顱,艾可還是不想承認。

“這個女人,你認不認識?”初步檢查完,緹奇幫屍體整理衣服時,卻意外在西裝的暗袋裏找到了一塊懷表,銀色的,小巧別致,裏麵還嵌著一張人頭像。

“這是團長的妻子,妮娜的母親。”好友自幼喪母,難得提起,但艾可在相冊裏見過,和懷表裏的人像一模一樣。

“脫衣服時,我完全沒發現,所以他應該是席加·艾伯特沒錯了。”緹奇如此斷定。

艾可想說點什麼,張了張嘴卻啞了聲。

貼身保管的私密之物,一般不會輕易讓人發現,除非凶手像緹奇一樣仔細,而如果這是他們故意留下來的,那麼原因隻有一個。

為了證明死者身份!

團長死了,團長真的死了。

妮娜終於變得和自己一樣,無父無母,無依無靠。

等她得知真相的那一天,恐怕……

太過殘忍的畫麵,艾可根本不敢繼續往下想。

“這可是調查團本部,國王沒有下令,尚在審查期的重要人犯卻丟了性命,負責守衛的第九分隊集體失蹤,這太詭異了。”嘎啦,艾可攥緊雙拳,指骨捏出了清脆的聲響。

“是很詭異,我們進來這麼久,外麵一點聲響都沒有。如果是陷阱,人也該出現了,難道這裏已經變成一座空城了?”緹奇抱臂,手不停地摸著下巴。

“在別的地方殺人,再把屍體弄幹淨搬到這兒來,一定有什麼目的。”艾可氣憤歸氣憤,腦子卻相當清醒。

“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人盯上了席加,殺了人隻取走首級,大概是想利用它做什麼文章。隻是,裏麵成了空城,外麵那出戲又是唱給誰看的呢?”緹奇百思不得其解。

“外頭守衛森嚴,凶手要麼和我們一樣是咒者,把所有守衛都幹掉了,要麼是調查團內部的人。否則不可能完成殺人轉移屍體這些步驟。”艾可大膽猜測。

“你還真敢說啊。”這兩個可能性緹奇也考慮過,調查團內部鬥爭激烈,但鬥得是權利和智慧,爭得是地位和名譽,在老巢殺人,傳出去調查團就該被問罪了,搞得你死我活,最後什麼都得不到,太不劃算。

“等等!”順著艾可的思路,緹奇又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威廉在調查團也安插了眼線,會不會是他們幹的?”

“那他為什麼還要找我們?戲耍亡靈是什麼後果,威廉難道不清楚嗎?”艾可認為威廉不會多此一舉。

“不好說,畢竟威廉是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的人。”與那位王子打了數年交道,緹奇不敢說自己百分百了解他,但這卻像極了他的風格。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我不能丟下團長的屍身不管。”真相到底如何,見到威廉便知,眼下最重要的怎麼處理席加,艾可問緹奇。

“我已經受夠了背屍體的感覺,這樣吧,我將這顆假腦袋暫時按在他頭上,然後我們三個走空中繩梯回船上。”緹奇指指艾可手中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