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玲今天早上起了個大早,恰逢全公司都是在周五休息,所以今天葉錦玲也不用上班。她給龔宇發了一條短信,告訴他今天不必來接自己去上班,可能是還在睡覺的原因,對方並沒有回信。
她穿著一身黑裙,打了車到了墓園,對著自己熟悉的那一方冰冷的墓碑怔怔地看著。
心頭縱有萬語千言,到了嘴邊卻化成了悲傷,那悲傷便從眼睛裏流出,落到地上,融入地裏。
懷胎十月,辛辛苦苦將自己生下來,而在富麗堂皇的牢籠中困頓一生的女人,不得不是,那是極為悲苦的。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孝而親不待。”
現在的葉錦玲已經是一家大型時裝工作室的總監了,如果母親可以看到自己現在的成就的話,一定會感到非常的欣慰。
葉錦玲抽泣著,手裏捧著鮮花,直直地站著,看著冰冷的墓碑上那張照片,清秀的女人留下的唯一的一張笑靨如花的照片,那是在自己五歲那一年,過生日的時候,因為臉上抹了很多蛋糕奶油,她覺得自己很可愛,咧著嘴笑出了聲,被抓拍下來的。
可能是清晨的霧氣太重,葉錦玲的情緒太低落,察覺不到站在不遠處一直看著她的同樣一襲黑衣的女人正在緩緩地朝她走來。
“錦玲!你是錦玲嗎?”女人摘下墨鏡,看著已經雙眼通紅的葉錦玲問道。
“你是?”葉錦玲急忙抹了一把眼淚問道。
“果然沒錯,是錦玲!小鈴鐺!”女人從自己的衣兜裏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葉錦玲被一個年輕女子抱在懷裏。
葉錦玲看著女人手上的那張照片,在看著眼前的女人,和照片上那個年輕女子一模一樣,雖然臉上多添了許多的皺紋,但是容貌大體上是沒變的!
“姑姑!?”葉錦玲試探性地喚了一聲。
“誒!小鈴鐺,快,快到我懷裏來!”女人張開雙臂,對著葉錦玲說道,眉頭微蹙,嘴角抽搐著,眼睛裏的淚水不停地打轉。
葉錦玲撲倒女人的懷裏,止不住的淚水如泉湧,嘩啦啦地流個不停,沒想到隔了十多年,姑姑居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葉璿婭,葉錦玲的姑姑,在葉錦玲還沒出生前就遠在英國,和姑父桌森格瑞結婚之後,不知道到底在做什麼工作,總之聽說是能賺很多錢的工作,比自己的父親國內的事業賺的收入還要厲害許多倍。後來在自己五歲生日的那一年,她回來了,陪著自己過了生日之後,又匆匆地走了。
這個在自己印象中並不怎麼深刻的姑姑,今天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眼前,而且還是這裏。
什麼話都想說,但此刻都又咽回肚子裏,因為這一刻,溫暖的懷抱才是葉錦玲此刻最想要的東西,而且還是帶著血緣關係的親人的擁抱,這個時候對與葉錦玲來說,有一種歸屬感,一種很真切地溫暖。
縱然隔海跨洋,縱然多年未見,親情至始至終是割舍不斷的,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羈絆,這就是親情,血濃於水。
葉璿婭緊緊地抱著葉錦玲,眼淚再也止不住,痛哭流涕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隻覺得陽光灑落在臉上,慢慢蒸幹了臉上的濕潤。
“小鈴鐺,沒想到你都長這麼大了!真是讓姑姑感到欣慰,隻可惜你媽媽她……”葉璿婭說到痛處,不禁又淚流滿麵。
“姑姑,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什麼都沒有讓我知道?”葉錦玲拿著麵巾紙擦拭著眼前這個麵容憔悴的女人問道。
“其實我也是前幾天才回來的,你姑父他,他……算了,不說也罷,那種負心漢,不值一提!”
葉錦玲看著眼前的女人吞吞吐吐的樣子,欲言又止,當她聽到“負心漢”三個字的時候,心裏就已經了然了。
“姑姑……”葉錦玲想說些什麼安慰的話,但是又無從說起,自己被閃婚閃離,能怎麼安慰眼前的女人呢?
“小鈴鐺,你知道嗎?我今天回來這裏,以來是看看我的好姐妹,二來就是想見見你!我想知道你這幾年過得好不好!”葉璿婭伸手撫摸著葉錦玲還帶著淚痕的臉頰,心中說不出的酸楚。
她口中的好姐妹,就是葉錦玲的母親,還未過門的時候,她們曾經的非常要好的姐妹,雖然後來當了自己的嫂子,不過因為丈夫身在英國,所以葉璿婭也跟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