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活動手指手腕,柳真雅神情嚴肅地坐在鋼琴邊配椅上,然後手指輕柔又靈活地彈起了《小步舞曲》……
明快曲子在琴室裏響起,鋼琴老師看著在黑白鍵盤上靈活移動纖細手指,滿意地直點頭;雙手托著下巴且盤腿坐在鋼琴琴蓋上莊爾言則是滿眼冒著癡迷星星,果然柳柳做任何事都格外認真,而格外認真柳柳是最可愛。
回顧了以往學過知識,證明了柳真雅沒有忘記學過知識,鋼琴老師教了第二首對初學者來說還算適合鋼琴曲——《雨印記》。
這首曲子柳真雅在電視裏聽過,又親眼看見鋼琴老師彈了兩遍,她幾乎是很輕易地就學會了這首曲子。眯著眼,嘴角帶著微微笑,柳真雅以很享受姿態彈起了這首曲子——當初是為了陪暖暖和江城才一時衝動報了這個鋼琴課,可這時候柳真雅卻無比慶幸自己當初一時衝動,鋼琴很有意思,而自己用鋼琴彈出動聽音樂更有意思。
鋼琴課時間結束後,柳真雅很滿足地往術館走去。作為穀雪時會唱幾首山歌,作為柳真雅時愛聽流行歌曲,一直覺得藝術這個東西很抽象,直到真正接觸後才恍然大悟“能夠讓自己有所悟都是藝術”,鋼琴這東西就很藝術,因為它讓她忘卻了成為柳真雅以後所有煩憂。
柳家,楊家,柳珍珍等等現在正在打她注意人,她毋須害怕,毋須擔憂,因為車到山前必有路。
“莊爾言,拜托你個事。”柳真雅以朋友口吻和飄在身邊鬼開始聊天。
“柳柳,你好見外哦,以我們關係用得著‘拜托’二字嗎?”莊爾言說話口氣雖然一如既往哀怨,但眼裏卻充滿了放鬆笑意。這種說話口氣,柳柳神經終於繃沒有那麼緊了麼?
“你這家夥,說話正經點不行嗎?還是人時候,你說話語氣很正常啊,”不但是正常,還很正經、嚴肅,“怎麼變成鬼,說話語氣一下子就變得讓我全身起雞皮疙瘩呢?去柳家幫我看看柳建成和柳氏集團情況。”
“我還當多大個事呢,好,等會兒我就幫你去看。在你麵前我才這樣啊,在你麵前我即使是鬼也是最真實鬼。”莊爾言很無恥地做了江城撒嬌時動作——摟著柳真雅脖子輕蹭。
“又騙人。我明明記得以前你很囂張很……冷漠?冷酷?”柳真雅皺眉想著合適形容詞,“你可以麵帶微笑地用啤酒瓶把別人砸頭破血流,也可以冷著臉把別人手踩得鮮血淋漓……你冷笑、假笑、嘲笑、諷笑、皮笑肉不笑,就是沒見過你現在這樣傻笑。”柳真雅意有所指地看著莊爾言大大咧開嘴巴。
莊爾言像小狗一樣用鼻子在柳真雅頸間輕嗅,嗅著她身體方向,感受著她身體溫度,嘴角傻笑弧度更大——柳柳身子好軟、好暖、好香!
柳真雅完全沒察覺到某人傻笑是因為正在吃她豆腐,“我聽說人變成鬼性格會有一部分變異,可是不至於變得像你這麼厲害吧?”
“柳柳,我沒有變異,我隻不過是報完仇身心輕鬆,性格就恢複到最初樣子。”莊爾言煞有其事地解釋,每個人最初不就是天真、純良嗎,他性格當然也有天真、純良這一麵,隻是大家族黑暗以及父母漠不關心讓他很早就丟棄了這一麵。媽媽沒了,殺了繼母和同父異母弟弟,再親手把父親送進牢獄,現在又能時刻不離地陪在朝思暮想人身邊,所以他能重拾天真,能自然而言地傻笑、微笑。
“你現在這個樣子要是被安成和格格看到,絕對會別嚇到掉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