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讓我先去之前呆的那個亭子,坐上十分鍾後再根據我夢裏的情況向裏走。雖然不明白這裏麵的用意,我還是點了點頭。
也沒問他,兀自邁開步子向裏麵走去。
沒了雨的喧囂,這裏的夜晚很安靜。有一些晦暗的燈光在,不知道那一晚是不是因為太緊張沒注意,現在看來,隱隱藏在黑暗中,更是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怕自己把自己嚇到,所以沒再繼續想下去,警惕的看著四周,沒過多久便走進了亭子。在那裏我看到那個麻袋仍然放在那裏,根本沒有動過。
而裏麵的東西,也都還在。
在心裏默念著時間,估摸有十分鍾後起身向墓地深處。在亭子裏的這段時間,四周也並沒發生任何一樣,一如既往的寧靜。
不過這種寧靜卻是讓我有些心慌,我能夠聽到腳踩在地上的聲音,有時候會踩到一些凸起的物體,很脆,踩上去便會聽到粉碎的聲音。
就著亮光我仔細看了看,那是灑落在外的骨頭。很小,不知道是人的還是動物的。
越往裏走,越能覺得陰氣重了。我有些擔心的喊劉一二出來,不過她隻出現了幾秒中,說了句話便消失了。
她說:“向大哥說讓你自己一個人走完,不用擔心,不會讓你出事。”
我不得不感歎他安排的太周全了,居然這也能猜到。我說了聲沒關係,劉一二也沒多逗留。在原地看了看,壯了壯膽子才繼續向前走。
走到土地廟前,我接到了向天的電話,他說時間還早,要等一會。然後讓我多回憶下夢的內容,之後便掛了電話。
沒跟我說來這裏是為了什麼,也沒告訴我說在這裏我需要做什麼。
開始是有點緊張的,但是料想到自己不會出事,漸漸的也就無所謂了。兀自坐在土地廟前,眼睛早已經熟悉了這裏的黑暗,勉強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墳墓,在這樣一個夜裏,影影綽綽的難免讓我有些心悸。
不害怕那是假的,我還沒修煉到跟惡鬼打交道都不害怕的程度。其實對於這個問題,我曾經也問過二叔。他說,即便是他,在麵對惡鬼的時候也會害怕,而且也緊張。
這種緊張是與生俱來的,不是說你有多強便再也無所畏懼,反而是等你能力到達一定程度後,會讓你緊張的東西也會越來越多。
因為在這種黑暗環境下,我不想打開手機讓自己處在一個十分亮眼的地位,即便是看一眼時間都沒有。我就這麼安靜的等著,無聊也隻能心裏估算著時間,大概過去了20分鍾,我突然察覺四周有什麼在動了。
這裏除了墳墓外,就是死人了。我不相信這裏埋著的人還能出來,所以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鬼魂了。
多是孤魂野鬼,因為異常死亡或被他人所害的原因,魂魄不能入陰司,隻能在這裏遊蕩。久而久之,連這附近的人都搬走了,說起來這也算是一種悲哀。
我想他們心中應該是有怨氣的,隻是終日無從發泄,最後所有怒氣都落在這裏的掛職土地身上,才發生了那樣的慘劇。
這是我的推測,也或許可以成為自己的托詞。然而那些被我夢到的,生吞活剝了土地的惡鬼們,此時逐一出現了。
他們臉上的表情現在變成了淡漠,但是看到我時卻都朝我點了點頭。甚至有些在朝我招著手,開始我並沒理會,但是時間一久,招手的多了,心裏納悶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喲,小夥子又來啦。”
突然有個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聲音並不大,有些沙啞。回頭看時發現一個身材佝僂的人站在身後,正抬著頭看著我,嘴角帶著令人厭惡的笑。
他的衣著破爛,右手端個破碗,左手拿著一根破棍,一看就是乞丐模樣,而且還是個落魄乞丐。這年頭,乞丐都相當有錢,哪有這個樣子的。
就算死的年代久遠了,那也得跟著與時俱進啊,從他這狀態來看,被其他鬼嫌棄也是很正常的啊,難怪會找上我來。
我也沒問他幹嘛,扭頭就往前走。那人也不惱,快步跟上我,不過並沒有挨的太近,隻是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夥子,他們都是要害你的,你可別過去。”
聽到這我不禁停了下來,有些懷疑的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我天天就住這裏,有什麼不知道的。”乞丐快速回答道,可能是怕我不信,還指了指不遠處一個已經不能再寒酸的墳墓了。
看到墳墓時我心裏的戒備少了不少,這也是個可憐人。即便後人不在,但墳墓這個樣子總是令人值得同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