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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夏十分謹慎,他認為在得到張局的確切回音之前,不能忘乎所以。他把那些雇來收蘑菇的員工都召集到阿普奶奶的旅社,給他們提供住宿,宋般若她們住二樓,一樓三樓都安排上員工,崔穎已回單位上班,唯有艾校長形單影隻,梁夏邀他多住段時間再說,艾校長默許。
大家每天聚在院子裏摘蘑菇,快到飯點時,女人們就去廚房做飯,倒頗似個人氣鼎盛的小村莊。
歌舞升平是表象,某些情況發生了變化:自那次小屋驚魂之後,宋般若再不和梁夏單獨呆在一起了。她時刻將蘇小若帶在身邊。菱角是靠不住的,菱角喜歡看電視,還買了不計其數的盜版光盤看韓劇,她揀蘑菇時都要開著電視聽,不過她幹活是認真的,她的眼睛還是專注在蘑菇上,隻有聽到起興處,才忍不住抬頭瞥一眼。所以把菱角從電視機旁邊拖走基本不可能,值得信賴的隻有蘇小若。
蘇小若是宋般若的忠實小走狗,連宋般若上衛生間她都寸步不離。梁夏猜測在宋般若心目中,自己如今的形象就是個流口水的淫棍。宋般若但凡和他正麵撞見,還是對他笑笑,雖然不再停留也不再和他多說什麼。
說明她並未打算和他翻臉,這讓梁夏多少好過些。
他自責了很久。他覺得對不起蘇杭。他怎麼可以無恥到把弟媳婦摟在懷裏意圖不軌?人家蘇杭可是沒做過半點對不起你的事,不僅如此,你欠他的,今生今世都還不清。這負擔始終壓得他惴惴不安,否則那天他摟住宋般若之後不會因心中負疚而停下來。
午後他來到小山坳,拎著兩瓶酒,先在蘇杭和艾北的墓碑前各放上一隻酒杯,斟滿。然後才給自己斟上。正如那次他們吃夜宵時說過的,蘇杭的墓碑上除了生卒年月並無別的字句,而艾北的墓碑上就刻著:殊途同歸。
他倆的照片嵌在墓碑上實在太令人惋惜了,他們的容顏還看不見任何風霜的痕跡。假如說艾北相對成熟些,那麼蘇杭看上去幾乎還是大學裏的模樣。梁夏把酒喝完,然後把蘇杭墓前那杯灑在地上。接著他又和艾北喝了一杯。
梁夏重新把三隻酒杯斟滿:“艾北你在旁邊聽著就行,我得給蘇杭賠不是。兄弟,我對你老婆動手動腳了,我真不是東西,你罵我吧。我知道,你沒罵過人,你連脾氣都很少發,這怎麼辦呢?我真的後悔,我錯了。要不艾北說說吧,你說我怎麼彌補呢?你們都白對我好了,那天你幹嘛推開我呢,你讓我撞死不就行了?你倆誰都比我有資格活下去,我真是個禍害。”
蘇杭和艾北都沒看梁夏,他倆在看正南方那條溪流。梁夏坐到兩座墓碑中間,盡量伸長雙臂勾住墓碑,這樣他就好像一左一右搭住兩個弟弟的肩膀。
好了,現在兄弟三個在觀賞同樣的風景了。遠望溪水如琉璃。
願我來世得菩提時,身如琉璃,內外明徹,淨無瑕穢。
草色青青,重山逶迤,這光明的美好世界。
梁夏輕拍墓碑:“沈謙倒台啦,老崔被雙規,聽說老周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