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相思病(2 / 2)

一天、兩天......又過去五天了,李剛怎麼還沒有忙完呀?他怎麼那麼忙呢?王豔麗再次撥通了李剛的電話:

“你現在忙完了嗎?”

“哦,這會兒人多說話不方便,等人少了我再給你打過去啊!”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話筒裏已經是“滴滴滴”了。

無可奈何之下,王豔麗隻好撥通了婆婆魯愛榮的電話,看能不能從她的口中打聽到李剛最近的消息,婆婆說:“李剛在小的時候不好好讀書,現在倒好,結了婚又想要去學習!我們都這麼大歲數了,農村又沒有退休金,就是想供他也心有餘而力不足呀!”

王豔麗聽出了婆婆的弦外之音,在問清了李剛的具體地址後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近幾年來,毛織廠的效益也不怎麼景氣,雖然貨源還是挺多的,但是押工資押得卻非常厲害,王豔麗來這麼久也就隻領過一次工資。她回到宿舍裏,絞盡了腦汁想辦法籌錢,想來想去也隻好去找老板娘提前預支,後又找朋友借了點兒,才勉勉強強湊夠2000元,很顯然這不是她想要的數字,心想先彙過去救救急再說,隨後看能不能還找誰再借點。她匆匆忙忙趕往郵局,直到把款彙出去了才覺得很安心。

無論王豔麗怎樣努力,始終難逃一個‘等’字,上午想著他下午會打來電話,下午又想到他晚上可能會打來電話......思君盼君仍不見君的消息,她開始吃不下也睡不著,即使很艱難睡著了也會怪夢纏身。她夢見不知從那裏冒出來一個膀大腰圓的中年婦女,穿著寬大的睡袍,不偏不正地壓在了她的身上,兩隻熊掌般的大手狠狠地卡住了她的脖子,她明顯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變得開始緩慢、再緩慢,她拚命掙紮、掙紮、再掙紮......她似乎用盡了平生最大的力氣,才勉強讓自己睜開眼睛,之後再也不敢睡直至天亮。聽同事們說枕頭下麵放剪刀可以辟邪,還有同事們說床底下撒大米也可以辟邪,王豔麗不但在枕頭下麵放了剪刀,還在床底下也撒了好多大米,心想:這下應該是雙保險了吧?可是,到了深夜還是擺脫不掉逃怪夢的纏身,她剛閉上眼睛,感覺還處於似睡非睡的狀態,就能清晰地聽到門外突然刮起了大風,一下把已經上了鎖的門給吹開了,隨之而來的是乒乒乓乓易拉罐倒地的聲音,她想睜開眼看看究竟是怎麼了?可是努力努力再努力......睜眼睜眼再睜眼......卻怎麼也睜不開眼,她想喊,嘴巴張開了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結果還是掙紮,過了好一會兒才讓自己恢複意識。她環顧四周,到處黑乎乎的一片安靜極了。

這一次更為出奇,王豔麗竟然在大白天而且還是睜著眼睛的情況下想動卻怎麼也動不了了,隻有大腦還處於正常運轉狀態,就像魯迅先生在《死去》散文裏麵寫到的那樣:肢體死亡,精神仍然存活。是的,王豔麗此時的感覺就是那樣,她知道說出來可能沒幾個人會相信,可這卻實實在在地發生在了她的身上。

那是一個飯後睡午覺的時候,對床的姐妹正好是她的同鄉,關係還混得不錯:

“豔麗,起來上班了。”小姐妹叫她。

她看了看表,發現還早:

“你先走吧!我再睡個五分鍾”王豔麗清楚地看到小姐妹走出去又折了回來,好像是忘記拿什麼東西了?她走到床邊掀開被褥,拿了什麼東西又走出去。這一切的一切王豔麗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她卻怎麼也動彈不了,接著又開始拚命掙紮使勁翻身,心想著那怕是摔倒在地上也是值得的呀!最起碼能撿回一條命,這次她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使魂魄附了體。王豔麗下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剛才那位小姐妹,問她是否走出去又折回來拿了東西?還想確認一下到底是幻覺出了問題,還是其它的什麼因素?

“對呀!怎麼了?”小姐妹很奇怪地問。

“沒事,我剛才可能是被魘住了。”

“啊!那麼短的時間怎麼會被魘住?你得趕緊去看看醫生才對。”小姐妹摸了摸王豔麗的額頭:“沒發燒呀!要不我請個假,陪你一起去醫院看看吧?”

“不用了,謝謝你啊!”王豔麗清楚地知道自己得的是什麼病,她知道解鈴還得係鈴人。

秋去冬來,一陣陣冷風吹過,別人都凍得緊縮著腦袋,而王豔麗卻喜上了眉梢,天氣冷了,也就意味著她快要和心愛的人見麵了。

年終時分,王豔麗突然接到李剛打來的電話,他說因哥哥李明要結婚,所以他們提前回了家。王豔麗一聽到這個消息更是喜出望外,她趕緊找到老板娘,撒謊說家中出了點急事,懇求老板娘能讓自己早一點兒回家,老板娘權衡再三,終於讓她在完成手頭的工作後可以提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