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愛榮當場語塞,李月也坐在那裏感覺挺尷尬的。
婚前就經常聽人們議論婆媳之間不合的話題,王豔麗所聽到的多半都是那家的媳婦有多麼多麼的可惡,怎樣怎樣略帶她們家的公婆......她當時就想不明白,如果能把公婆當成自己的親生父母來看待來孝敬,哪有合不來的道理?並在心中暗暗發誓,將來一定要對公婆好一點兒,因為每個人都會老,家和萬事興嗎?
自從李剛走後,王豔麗因懷有身孕在家裏重活幹不了,瑣碎活一樣也沒少幹,比如幫忙做做飯洗洗碗,掃掃地抹抹桌子之類的,隻要是她力所能及的,她都不會袖手旁觀。這不,王豔麗剛把屋子和院子打掃幹淨,到門外去倒了垃圾。
“你怎麼把垃圾倒在這裏?”婆婆走過來問。
“倒這裏怎麼了?我看別人不都是把垃圾倒在這裏的嗎?”
“別人是別人,咱們是咱們,你沒聽說對麵就是為了倒垃圾的事,兩家人前不久剛打了一架嗎?”
“聽說了,那不是他們兩家原本就有恩怨,而且倒的也不是垃圾是大糞,所以才打起來的。”
“性質都差不多,你以後把這些紙片糖紙都分類好,該回收的回收賣錢,該燒火的燒火當引火柴,剩餘的灰呀土之類的,全都倒在菜地裏當肥料,件件都是寶,哪來的垃圾?”
“哦”王豔麗心不甘情不願地應了一聲。
她氣喘籲籲地把地拖完,正要坐在凳子上休息,抬頭看見婆婆走了過來,直接進了屋子找什麼東西,她腳上的泥巴隨著她走路的步伐在屋子裏留下一個個深刻的泥印,眼看著剛拖幹淨的屋子瞬間就變成了大花臉,王豔麗氣得直翻白眼。待婆婆走後,她拿起拖把又重新拖。可是,這次婆婆又來了,“也太不尊重別人的勞動成果了吧!”王豔麗心想。看到婆婆還在來回走動,王豔麗幹脆拿起拖把走人:“本小姐不拖了還不行?”她在心裏狠狠地想。
“哎!你洗拖把怎麼能在這裏洗?這裏是洗衣服的地方。”
“那你說應該到哪裏去洗?”王豔麗也鬧起了情緒,後悔自己還不如坐那裏歇歇了。
婆婆走進廁所拎了一個尿桶出來,大老遠就能聞到一股刺鼻的騷味,“給,就在這裏麵涮。”王豔麗僵持了一小會兒,還是忍住呼吸把尿桶衝了七八遍,才把拖把放裏麵去洗。
曬拖把的時候王豔麗犯了難,她怕曬錯位置又會遭到婆婆的指責,可又不想理婆婆,於是隻好去請教公公,“爸,您說這剛洗好的拖把放在哪兒曬比較合適?”
“這不放哪兒都行嗎?”公公笑了起來。
“我怕放錯了我媽又該說我了。”
“哪有那麼嚴重嗎?”公公笑得更甜了。“你就放狗旁邊那個鐵架子上吧!”他用手指了指。
“這是誰放的拖把?怎麼能放在狗旁邊呢?”魯愛榮站在院子裏大呼大叫。
王豔麗有點心發虛,悄悄看了看公公。
“是我放的,怎麼了?”公公挺身而出。
“你這個老舅官是不是眼瞎了?沒看到旁邊有狗嗎?”
“看到了,不就是一隻狗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你沒聽說過貓狗是一口嗎?它也算是咱家的一口,你怎麼能這樣對它呢?”
***氣洶洶地走過去拿起拖把,扔在老伴麵前:“給給給,你願放哪兒你放哪兒?”
“活到幾十幾了,連個拖把都放不好,還不如去死......”婆婆扯開了嗓門罵著。
***被氣得一句話也不想說,他知道老伴的脾氣,他隻要敢還一句,老伴非什麼也不做了粘著他吵,非給他吵投降為止。
傍晚時分,王豔麗從娘家回來的時候,天空已經斷斷續續在下小雨了,她趕緊把院子裏還在晾曬的衣服收起來放好。
晚飯後,正準備睡覺的王豔麗被婆婆的尖叫聲嚇了一跳,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婆婆就氣勢洶洶地衝進了她的房間直奔櫃子口,乒乒哐哐地打開櫃門,抱走了她陪嫁時的一床新被子,放在自己的床上後又走過來,又抱走了一床。王豔麗滿臉疑惑地跟了過去,看到婆婆的房間裏一片狼藉,原本床上的所有物品現在都躺在了地上,包括她傍晚放上去的衣服和蚊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