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謝謝阿姨!”小姑娘雙手接過禮物,
“還有叔叔呢!”龔小鋒調侃道。
“謝謝叔叔!”
“來,把禮物放一邊,我們先吃飯好不好?”李剛附在女兒耳邊輕聲說。
“好!”他又幫忙把禮物放一邊。
王豔麗保持平衡地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她不敢起身夾菜,也不敢隨便說話,她怕稍不留神,保暖衣勉強遮蓋的褲腰就會顯露出來,再次成為人們聚集的焦點......她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在桌子底下拽著保暖衣的袖口,實在太短了,像是故意做的九分袖一樣。
一個晚上下來,她如坐針氈,渾身長刺。
李剛也未料到事情的結果竟然會發展成這樣,心中難免憋屈多喝了幾杯。
到家後,王豔麗看到李剛隨身攜帶的手提電腦沒有鎖屏,在好奇心的慫恿下,她拿起鼠標點了進去。很快,一個叫‘天甜吻’的網名引起了她的注意:
“在幹嘛呢?”女的問。
“在想你呀!”李剛答。
女的發過來一個微笑圖片。
“這幾天都幹嘛去了?我給你發了那麼多條信息你怎麼也不回?都三天了?你不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你嗎?”
“忙。”
“再忙也有空下來的時候啊!”
女的沉默。
“前兩天出去逛街都買啥了?”
“沒買啥,就隨便轉轉。”
“哦,那你現在有時間嗎?出來一起吃個宵夜如何?”
“不吃,怕胖。”
“還怕胖呢!你都夠瘦了......”
那一瞬間,她的手抖得連鼠標也抓不牢了,渾身顫抖,原以為李剛生性冷淡,在這裏卻看到他對別人噓寒問暖。已經結繭的心似乎又被撕開了一角,嘩嘩地流血......一段情意綿綿的對話就像千斤重錘狠狠地擊中她的頭部,整個人搖搖欲墜,又像跌入無邊的深淵。
她倒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越是在關鍵的時候越要冷靜,。可轉念又一想,自己到底造了什麼孽?能讓李剛冷漠嫌棄到這種地步?一個個漫長的夜,一次次無助的等待,感覺似乎太委屈了自己,這事明明又不是她的錯,憑什麼讓他們逍遙法外去調情,自己卻在這裏傷心哭泣,她決定自己過不好也不能讓他們過好,於是就壓抑著那種刺透心扉的痛走進房間,連推帶擻把李剛叫醒:
“怎麼了?三更半夜你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我的心好疼。”她捂住心口傷心欲絕地說。
“需不需要上醫院?要不我送你去醫院?”他好像有所察覺。
“不用了,醫生也治不了我這病,我剛才看了你的聊天記錄。”
李剛臉色一沉,不再說話。
“你跟那個女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嗯......啊......那個女人?”他哼阿哈啊不想說。
“就那個天甜吻,你跟她究竟是怎麼回事?”
“哦,你說她呀!”李剛換做很輕鬆的樣子。“她是洗腳店裏的一名服務員,我們的老板看上她了,我是想討好老板,所以才故意跟她套近乎的,你可能還不知道在外麵賺錢有多麼的不容易......”李剛便開始訴起苦來。
她雖然沒問出來,可眼睛裏卻寫滿了懷疑,心裏像多了一顆散發冷氣的冰粒,它隨著滾動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多想此時的李剛能把自己抱入懷抱,溫暖一下她那早已冷的發顫的身體,可是什麼也沒有。
她不願想的太多,更不願耗費大量的時間與精力去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查清了怎樣?查不清又怎樣?父母的年邁,女兒的幼小,她還能怎樣?有時候人們去糊塗一些事情,並不一定是她們真糊塗,很可能是沒有選擇,沒有退路。就像一個人走在沙漠裏,口渴難耐,身上又僅有一壺水,它就是再髒,你也要忍著把它喝下去。
早上吃過飯,王豔麗把一支手伸向李剛麵前,“給錢。”
“幹嘛?”
“買衣服去。”
他指了指掛在牆上的外褂,“都在裏麵呢!”
王豔麗毫不留情地全部拿走數了數,共兩千多,她帶著女兒約了米娜娜去逛街。米娜娜給她們帶到了一所高檔的服裝區,一件衣服都要幾千元,最便宜的也要幾百元,照這裏的消費水平,她的兩千多也隻是能買一件一般水準的衣服。轉了一圈又一圈,她又說不想買衣服了,還是去看看鞋子吧!米娜娜又把她們帶到鞋櫃專區,看中了一雙九百多的鞋子,她卻又舍不得買了,盡管米娜娜一再開導說女人就要對自己好,貴一點的鞋子衣服穿起來就是舒服上檔次......
王豔麗告別了米娜娜,帶著女兒來到服裝批發市場,在裏麵花了六百多元把裏外全部都給買齊了,餘下的留做當月的生活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