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李剛又要重返浙江了,可他實在放心不下家裏的一攤子,怕王豔麗還會鬧出什麼幺蛾子,思量過後,在城裏租了一間房子,讓她娘倆搬過去住。
送女兒上學後,王豔麗就開始四下麵試找工作,要學曆的單位不敢進,要經驗的單位不敢進,要口才伶俐,反應敏捷的單位還是不敢進......她找來找去,隻有飯店做服務員的差事願意收留她,一算上班時間還是不湊巧,早九點到晚九點,雖然下午可以休息兩個小時,可單身淨馬還好,帶著孩子壓根就不行。懷揣著一份份希望而去,攜帶著一次次失望而歸。手捧著一碗碗閉門羹,迷茫到不知所措。沮喪和失落、自卑與無奈一刻都不曾離開。
百無聊賴之際,她想起了在浙江公園擺攤時,旁邊賣棉花糖的生意火爆,成本低利潤大,一勺白糖添加一些食用色素,就能買到五塊錢一個,相當於都是淨利潤。考慮到南陽市場小價格低,最起碼也能賣個三塊錢不成問題吧!盤算著平時就在接女兒的學校周邊賣,星期六和星期天把女兒送回老家讓爸媽幫忙照看一下,還可以到遊樂場旁邊和公園附近去賣......
她把這個突發奇想告訴女兒後,小丫頭片子不但沒反對,反而還連聲叫好,原本想著怕在同學們麵前賣棉花糖會傷了女兒的自尊,沒想到竟然這麼支持,徹底打消了她的後顧之憂。
說時遲那時快,王豔麗拿著僅有的兩千元錢,打聽到火車站旁邊有賣棉花糖機器的,考慮到自己沒有三輪車,索性買了一台帶輪子的機器,再配上一個小液化氣罐和電瓶,將近花了一千三百元,付過錢後又跟老板學習了簡單的製作流程,當晚在接女兒的途中就順利“開張”了。賣三塊錢都說太貴了沒人買,索性降到兩塊吧!不就是一勺白糖的本錢嗎?
“阿姨,我隻有一塊錢,想買一個您的棉花糖可以嗎?”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可憐巴巴地遞過來一塊錢,眼睛裏充滿哀求與期待。
“好,那阿姨就給你做一個小的。”她接過女孩的錢,裝模作樣地做了起來。
“阿姨,我也要一個,我也要,我也要......”一個個小手都拿著一塊錢排成了對。王豔麗因手生,電瓶和液化氣之間的火候總是控製不好,開小了做出不來,開大了又糊鍋,一個糊連著糊,越緊張越做不出來,無奈之下收了錢的又給人家退了回去。
星期六的上午,王豔麗把女兒送回老家後,就推著棉花糖機器出了門,在路邊順手攔了一輛三輪摩托車,和司機一起把棉花糖機器抬上了車,開到一個大型的遊樂場旁邊停了下來。她不敢往裏麵進,就在門口徘徊著,還沒等賣出一個棉花糖呢!就被遊樂場的管理人員趕了起來,“走走走,我們這門口不讓賣小吃,趕緊推著你的機器趕緊走......”那是一個長著滿臉橫肉的標榜大漢,一副極其不耐煩的樣子。
王豔麗不敢爭辯,推著機器來到離遊樂場門口300米遠的公路邊停了下來,正準備做幾個成品插在棉花糖機器上吸引顧客,誰料想一輛白色的麵包車在她跟前停了下來,緊接著從上麵走下來兩個人:
“誰讓你站在這裏的?”那人一臉嚴肅地問。
王豔麗一看是城管,當即嚇傻了,慌忙解釋:“對不起對不起,兩位大哥,實在對不起,我不知道這裏不讓站人,我是第一次出來賣棉花糖的,實在對不住啊!我這就走,這就走。”王豔麗準備推機器趕快走人,卻被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