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看出了她的心思,補充道:“若是在外縣,每個月都會有一次。”
“外縣?”王豔麗的眼睛一亮,“那我還能不能報名?”
“能啊!不過外縣的報名費要比咱市內的貴一百塊。”
“那沒問題。”她死撐著從口袋裏位數不多的鈔票中抽出了兩張。
到家後,她掏出手機,給姐姐王豔敏撥去了電話:
“姐,你最近手頭寬不寬裕?”
“我......你咋了?”王豔敏沒有直接回答,這讓她想起就在前不久,姐姐家也是剛蓋了房子的,又有點責怪起自己是不是太過於自私了。
“沒事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她匆匆掛了電話。決定要是再借不到錢,就先去上班好了,至於這塊兒嗎?以後再慢慢尋找機會。
次日,王豔敏敲開了她家的門。
“姐,你咋來了?”
王豔敏推門進屋後才說:“這是我給你找的兩千塊錢,也不知道夠不夠?先湊合著用吧!”
她鼻子一酸,一股滾燙的暖流湧上眼角。
“姐,你咋知道?”她哽咽著問。
“你昨天那樣一問,我就猜出個十有八九來,你若不是被困住,你也不會給我打那個電話。”
王豔麗破涕為笑,“還是姐最了解我了。”
王豔敏卻皺了皺眉,問:“你和李剛最近怎麼樣?”
“還不是那樣,誰也不管誰唄!”
“那這樣的話,你倆都活得多累呀!”
“那也沒辦法,我之前是有點想不明白,不過現在好多了,誰離了誰不行啊?不都過得好好的嗎?”
“隻是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才是,別太累著了,有啥事記得勤給姐打電話啊!”
“放心吧!我一定會的,不過你這錢?”
“你就別管了,我和你姐夫兩個人總要比你一個人好的多。”
“那就謝謝姐了!”
“跟我還客氣個啥?不跟你多說了,我回去還有事呢!我先走了啊!”
王豔麗送姐姐到門口:“路上慢點啊!”
“知道了,你也進屋吧!”
二次考試的時間正好和女兒的假期相碰撞,想到母親的身體每況愈下,為了不驚擾他們,就決定先讓女兒的爺爺幫忙看管幾天,一來可以專心複習,二來還要到外縣去考試。
公公卻說:“你看你都到這個歲數了,孩子又這麼大了,還在瞎折騰個啥呀?依我說呀!你把孩子帶好也就很不錯了。”
“爸,就這一次,我再試一次,要是還考不上,那就證明我確實沒這個命,以後再也不考了,您就幫我這一次吧!”王豔麗哀求著。
“不是我不願意幫你,咱們前麵的房子這兩天正在對外出租呢!我要把裏麵的東西全部搬出來給人家騰地,你媽你也不是不知道?就光個嘴厲害。”
“爸,冬男都這麼大了,又不用背不用抱的,你讓她一個人在屋裏玩就可以了。您要是這次能幫了我,我一定會感激您一輩子的。”
“你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你就去專心複習考試吧!家裏的一切事情都有爸給你扛著。”
“謝謝爸!”王豔麗笑了。
“快去吧!”***也跟著笑了起來。
王豔麗深知這次機會對於自己的意義到底有多大?她比上一次更賣力了,無論是在等公交車的馬路口,還是在通往外縣的火車上,就連等飯店老板做飯的間隙,她都在捧出課本來溫習,真的是一分一秒都不曾放過。
事後,她想起在之前看過畢淑敏老師寫到的一篇散文《趕考的女人》,有一段話是這樣寫的:我從不在馬路上讀書,認為那是一種做作。人在馬路上是走路或是觀賞街景,要讀書盡可以躲起來,猶如受了傷自己到林子裏吮血,不必像胸飾似的招搖過市......王豔麗覺得,她和散文中的那個白雀真的很相似,同時也不太讚同畢淑敏老師的這一觀點,她覺得隻有站在當事人的角度上,才能真真切切地體會到她們當時的那種心情......
半個月後,王豔麗終於如願以償地拿到了那個她朝思暮想的會計上崗證,同時也給她增添了無窮的力量。並告訴自己,隻要肯努力,肯堅持,就沒有做不到的事。
這次,就連公婆也覺得不可思議,最起碼推翻了她是‘傻子’的這一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