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燕聽完，大張著的嘴瞬間戛然而止，目光很不自然地移向別處，臉也漲得通紅。旁邊的主任也忍不住在低頭偷笑，王豔麗更是暗自得意，忍了這麼久，終於替自己出了口惡氣。其實她並不知道吳燕的薪資到底有多高？更不知道人家的家境又如何？就是覺得不能讓她這麼平白無故地羞辱自己，沒想到還真是管用......
再次來到銀行的時候，那已是兩天後的事了。剛進大門，就被之前給大客戶送單據的張輝才給攔住了，想必他今天是臨時的大堂經理，也可能就是銀行的一塊磚，哪兒需要往哪兒搬唄！根本沒有固定的職位。
“哎，你今天過來是辦什麼業務的啊？多不多？”
“你什麼意思啊？”王豔麗閃了一下。“難道辦業務多了還不讓進了不成？”
“可不是嗎？有一大客戶提前預約好了，說這個點過來的，不過到現在還沒有來，等一下你占住位置了，他來了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讓他等一會兒就是了。”
“那怎麼能行？人家可是大客戶。”
“大客戶怎麼了？難道大客戶就不是人了？”
“就相當於我們銀行的神。”
“再大的客戶也不照樣是娘生父母養的？咋？他們難道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喝空氣長大的？”
“哎！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難聽？”
“到底是誰說話難聽了啊？”王豔麗看到張輝才起了高調，動起了真格，也把音調放大了兩個度：“我好好的來辦業務，招誰惹誰了？”
“嘿！就你這樣？還耍起橫來了？”
“我這樣怎麼了？我耍橫又怎麼了？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做人不能隻在門縫裏看東西。”
“我就在門縫裏看你怎麼了？有的人三十年前河西，三十年後還是河西，做領導的永遠都是在做領導，小跟班的到老了還是個小跟班......”
“懶得理你。”王豔麗繞過張輝才，繼續往裏麵走，到櫃台前直接坐下去，把單據放進窗口裏，一句話也沒有說，。
“咋了？誰惹你生氣了？看著今天不怎麼高興啊？”汪勾雲在明知故問。
“沒事。”她沒好氣地答。
“喲！今天的業務怎麼這麼少啊？”
“咋了雲姐？是不是我們的業務少了，你還有點兒不適應了？”
“可不是嗎？”
正在辦理中，那個戶上有一兩千萬的人又來了，他把彙款單據往窗口一放，填了幾份收費憑證遞進去交代道：“做好就先放你這裏，我過幾天過來拿。”
“好好好，這個沒問題。”汪勾雲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王豔麗看著男人的背影走出了銀行大門，忙低聲問：“雲姐，剛才張輝才說的那個大客戶，就是提前預約辦業務的那個？是他嗎？”
“不是，那個還沒來。”
“哦。”王豔麗的愧疚感頓時消減了許多，她也深知自己的處境，不想影響到大客戶。畢竟銀行人不高興，她也高興不到哪兒去？又不是沒事找抽型的那種人。不過像剛才這位大客戶的所作所為，若是換作成她們，那汪勾雲肯定又要火冒三丈了：
“單子放這裏弄丟了怎麼辦？我們可不是你們的保管員......”人家大客戶就是大客戶，連放個屁也是香的。
直到辦完業務要走，那個所謂的大客戶還是沒有來，到門口的時候又看到了張輝才，她掏出手機，“啪啪”照了兩張相，那男人反應還算敏捷，趕快用手遮擋住臉，：
“幹啥幹啥？你幹啥？”
“嘿嘿！給你照兩張相，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在我跟前嘚瑟？要是再敢無理，我就立馬投訴你，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刪掉，你快給我刪掉。”張輝才想要上手去搶。
王豔麗迅速一閃身，“不刪不刪，我就不刪。”然後做了個鬼臉跑掉了。
果然，再次來銀行的時候，這小人的確老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