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八達嶺長城了。”
“那要到哪裏去坐車?”
“如果你們確定過去的話,我可以幫你們叫一輛車,你們三個人一起還能優惠一些。”
“那好吧!謝謝啊!”王豔麗對穿製服的女人深信不疑,因為她身上的那套衣服就是最好的證明。
“老張。”製服女墊起腳朝不遠處的高個男揮手,男人很快跑了過來。
“幾位?”
“三個。”製服女答。
“那跟我走吧!”
“哎!你還沒說價格呢?”王豔麗感覺有些糊裏糊塗。
“一人四百八,我這裏有簡介,你仔細看一下。”男人遞過來一張彩頁。
“剛才不是說三人一起能便宜一些?”
“三百九了,已經夠便宜了,包括九個旅遊景點呢!”
“每人三百九?”
“那當然了,你不會以為你們三個人一共三百九吧?哪有那麼好的事,要有我還搶著去呢!”
王豔麗趁人不注意的時候,趕緊給彩頁照了一張相發給李剛,她怕萬一上當受騙了,報案的時候也好有條線索。
男人把他們帶到一家旅遊社停了下來,這時的王豔麗感覺天氣突然轉涼了不少,趕快從行李箱裏掏出兩件厚一點兒的衣服讓爸媽換上。
“快點,都在等你們了。”旅行社的工作人員在旁邊催促。
“不好意思啊!我爸媽年紀大了,手腳有點兒不利索,麻煩你們不要催,再少等一下。”
工作人員果然安靜了下來,因為他們也不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他們也有自己的爸媽。
路邊停了一輛出租車,是專門送他們到另一輛大巴上去的,王豔麗看見同一輛車上,還坐著三名學生,兩男一女。看見他們的到來,三位同學紛紛讓座,其中一個還坐在了另一個的腿上,隻為騰出更多的位置讓王豔麗爸媽坐。
“謝謝啊!”韓金鳳在往下坐的時候客氣地說。
“沒事沒事。”
“你們是哪裏的?”其中一同學問。
“河南南陽。”王豔麗回答。
“你們是南陽的?”出租車司機有些驚喜,用家鄉話問。
“對呀!你也是河南的?老鄉。”王豔麗也說起了鄉音。
“今天天氣這麼冷,你們怎麼會選擇去八達嶺?”司機有些奇怪地問。
“不是說天安門和清華園都禁封了嗎?我想著總不能帶爸媽出來一趟,什麼都沒看就直接回去了吧?”
“誰給你們說天安門禁封的?”
“就是剛下了火車,那些穿製服的工作人員說的呀!”
“他們在騙你們呢!根本沒有這回事。”司機的聲音壓得很低,雖然是在車上,他好像還是怕外麵的人聽到一樣。
“怎麼能這樣?”
“工作人員還這樣?”
同學們也能聽懂河南方言,憤憤不平地接話說。
“你們不會也受了他們的誤導?”王豔麗有些質疑地問。
“我們本來打算先去天安門的,就是聽他們說禁封了才選擇來這裏的。”
“真是,回去就投訴他們。”另一名學生堅定地說。
“唉!現在都什麼世道了?如果不是親自撞上,就是打死我也不會相信的。”王豔麗感慨說。
“就是啊!”學生黨同樣覺得不可思議。
“下去的時候啥都別說,自己心裏有數就行了。”快到站的時候,司機輕聲叮囑。
“知道了,謝謝老鄉啊!”王豔麗在下車的時候,還特地要了那老鄉的手機號碼,怕有需要的時候,也好有個人請教。
他們坐滑車來到八達嶺長城,同時也飄起了依稀的雪花。王春強夫婦沒走幾步就嚷嚷著走不動了,他們在飄著雪花的長城上拍照留念。王春強很是興奮地說:“原來長城是這樣的?老聽孟薑女哭長城的戲,這回總算是有機會跑過來看看了。”
“是呀!我還以為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來北京了,還是享著豔麗的福了。”
王豔麗微笑的臉上閃爍著晶瑩的淚花,她有點在生自己氣,為什麼不早一點兒努力?早一點兒帶爸媽過來看看,原是女兒不孝。
在北京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輾轉來到向往已久的天安門廣場,看到爸媽眼前的猛然一亮,王豔麗有種說不出來的喜悅。在遊走完故宮出來,王春強就再也走不動了,人民大會堂近在咫尺,他們卻搖頭告饒,“站這裏看看就行了,我們是真的跑不動了。”王豔麗心裏一陣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