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1 / 3)

在地上的結界與狸貓身上的禁錮之術破解。

「道長既指我家奴兒有嫌,身為主人,我更不能徇私護短。現在我就拿此事問他一問,也請王爺做個見證。」韓覘神情淡漠,任憑腳邊的狸貓哭喊討饒,「山楂,你無緣無故為何跑來這裏?」

「嗚嗚……我……」肥頭大耳的狸貓哭得傷心,「這家的白米糕做得好吃……我常過來……嗯,拿一塊。主人說過不許……可、可這味兒太香了,我……我實在忍不住……就……嗚嗚嗚嗚……我再也不敢了。」

「此話當真?」

「真!比針尖兒還真!」山楂跪在地上不住磕頭。

衣衫飄然的鬼隻用眼角的餘光看他,雙眸一瞬不瞬,望著神情不屑的傅長亭:「那擄掠孩童之事呢?說!是不是都被你吃了?」

「沒有!瞎說!胡說八道!」

「你這貪吃的畜生,除了你還能是我不成?」迥異於初見時的溫文與城門下嫁妹時的慧黠,他麵布寒霜,聲色俱厲。

「真的,真的不是我。」眼見主人不信,狸貓抱著韓覘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此事事關重大。豈是你說沒有就能沒有?何況,我信了又能怎樣?道長不信,你依然難逃雷火焚身。」口氣不容置啄,韓覘彎腰,揪起它頸間的毛發,手心翻轉,硬是將一粒黑色藥碗塞進它口中,「空口無憑。先將你的肚子倒出來給王爺與道長看看,是不是當真不曾吃過人。」

「此藥外裹糖衣,內中有蟲,名曰饜蟲。一經入肚,任憑內裏藏物萬千,一並傾倒而出,若無解藥,至死方休。」彷佛說著於己無關的傳說,姿容清朗的鬼魅對著秦蘭溪等淡淡解釋。

「這未免……」望著疼得滿地打滾的狸貓,秦蘭溪臉色發白。

「嘔——」臭氣熏天,無數辨不清本來麵目的穢物沾著黏液從狸貓口中傾倒而出。

抓著赫連鋒的胳膊,秦蘭溪止不住掩鼻後退。

「如何?內中可有證物?」熏天的惡臭裏,唯有一鬼一道不動不搖。韓覘直視傅長亭,冷冷問道。

死心眼的道士微微蹙眉,看向韓覘的目光裏說不清是厭惡還是鄙棄。

「唔……」饜蟲鑽腸穿肚的威力之下,狸貓幾乎將肚中之物全數倒盡。半晌之後,再無物可吐。饜蟲卻還連連在肚中作惡,狸貓癱軟在地,苦得連膽汁都再嘔吐不出,一個勁地哀求,「主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道長……嗚嗚嗚嗚……」

「忍著!」滿麵陰霾的鬼森森盯著傅長亭,「道長可說你清白了?道長還未開口,我如何饒你?」

話鋒一轉,他忽地一笑,喃喃道:「怕是道長猶有疑心吧?我將他開膛剖腹給你看,如何?」

話音未落,袖間白光一閃。不顧滿地狼藉,韓覘半跪於地,匕首入肉三分,狸貓的頸間立時沁出血花。

「主人!」狸貓嚇得魂飛魄散,尖叫一聲昏厥過去。

「住手!」兩頰青白,秦蘭溪挪開眼,不忍再看,「誤會一場,是本王輕妄了。」

韓覘身形不動,勾起嘴角,慢騰騰將道者的臉一寸寸掃過:「道長以為如何?」

「……」被赫連鋒緊緊抓住了手腕,傅長亭無奈地抿緊雙♪唇,怒視著這大膽放肆的鬼。

「杏仁。」好整以暇地起身,韓覘慢慢收回匕首,「把這貪吃鬼帶回去。」

「好咧!」一隻黃毛兔子應聲從門邊跳出。比起狸貓的肥碩,這隻兔子瘦得離奇,兩顆露在嘴外的金牙煞是惹眼,金光燦燦,奇大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