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慶離平素伶俐的口舌到了戰紅這裏,不僅完全不起作用,反而還被她嘲笑了一通。
那天中午,父親們從習武場酣暢淋漓地比試完,找到各自的兒女時,兩個孩子鬥嘴正歡,若不是戰紅堅持“不打比自己弱的”以及慶離“根本不會武功”,他們也許會用動手來解決彼此之間的矛盾。
“啊哈哈!兩個人相處的很愉快嘛!”戰將軍笑得開心,“小老弟,說不定你兒子以後不用娶其他幾家的小姑娘了,直接選了我女兒好啦!”,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哈哈,確實確實!我回頭就去跟皇兄說一聲!”
雙方的大人已經為他們定下了未來,而兩個孩子卻還在怒瞪著對方,皆是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模樣。
“哼。”
“哼!”
雖然戰紅小姑娘很快就跟著她的父親去鎮守邊疆了,但這件事一直讓慶離耿耿於懷,從那時起,他下意識地遠離一切與武藝有關的事情,對騎馬更是敬謝不敏。
可在接下來的幾年裏,慶離悲哀地發現,那個叫戰紅的女孩子擠進了自己的生命。每年她隨父進京述職,也就固定了她每年都嘲諷他“娘娘腔”的傳統。更可悲的是,他居然……樂在其中?!如果哪年戰紅稍微到京晚了些,他還會……思念不已?!
這可不是好現象。
年輕的慶離拚命地抵製著戰紅入侵自己的內心,不過,“愛情”這種東西就像是掉進了沼澤地,越掙紮,陷落得就越快。
後來,戰將軍告老,朝廷調派他去了少有戰事卻混亂不已的越芻。同年,慶離那位繼先皇稱帝的堂兄,替他當掉了幾個先皇定下的“未婚妻”,僅留下了似乎是慶離最不希望娶回家的女子——戰紅。
【負荊請罪】
慶離後悔,他很後悔。
他後悔自己拖延了這麼久才磨磨蹭蹭地來到了越芻。但是他也有苦衷:他不想成親,不想娶妻,所以他故意沒在受封大典後直奔越芻。可一時的任性卻讓他騎虎難下,拖得時間越久,他越不敢麵對自己當初犯下的錯誤。
咳咳,反正已經拖了,就不要在乎多少年了吧!
——這就是慶離一年又一年的借口。然而就是這個借口,讓他一年又一年的愈加害怕。
慶離有時候獨自一人靜靜喝茶,也會如此想著:我的下場,恐怕注定要很難看了啊!也罷、也罷,自作孽不可活。
現在,他終於踏上了越芻的土地,第一個迎接他的,不是未婚妻的驚天怒火,而是她一如既往的冷嘲熱諷,和那聲久違了的:“你這個娘娘腔!”
慶離看著戰紅依舊生氣勃勃的麵龐,心裏想道: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先取得嶽父大人的諒解,然後再想想該怎麼平複妻子的怒氣。
於是慶離懸著膽子,帶了幾件從京城拖來的好東西,暗自振作了一番,馬不停蹄地就在剛到越芻的當晚,送上了禮。
戰將軍在這二十年裏好像從未變過樣子,他嗬嗬地笑著說道:“慶離小子,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麵子上,老夫非得把你打個半死,等你傷好了之後再討論婚事。”
話雖如此,戰將軍回頭卻讓慶離在沒有一張椅子的將軍府正廳裏站了大半夜。他早就命人撤去了所有的桌椅,意在不讓慶離休息,讓他嚐嚐等人的滋味,盡管隻是半個晚上,也根本不能與自己女兒所受的罪相提並論。
慶離從邁進這間正廳,就知道戰老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