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你、敢、動、祖、墳?”
從不知恐懼為何物的留大賴,雙腿立刻軟了。其他的人更是屎尿齊出,癱軟在地。
---鵲橋仙
回複[37]:吼叫聲繼續傳來,王鐵一步步逼近。四周的人也步伐如擂鼓般逼向了中心。劉大賴驚呆地看著幾個癱軟在地上的“兄弟”,那幾人也正在你看我我看你的充滿了驚恐和怨毒的相互以眼光詢問。那涵義也隻有一個:──誰、動、的?!
既然都想問,那就說明誰也沒有動。那樣的後果,大葬山下是人人皆知道,莫說是幾個無關緊要的同支兄弟被打,就算是親娘老子被殺,滿門被斬,也不會采用這種方式來報複。劉大賴迅速想明白了這個道理,大吼一聲:“不對!那不可能!”
“不可能?你個狗娘養的劉大賴!讓你死個明白!──走!去看看!”一名又瘦又小的漢子奔來了,竟是王莊公認的最膽小最沒種的王狗子。擱平日,王狗子敢說這種話,王莊所有的男人都敢把自己的老婆給他,都感向他喊爹喊爺,也因此既然現在是他在說這話,根本就無須多看,王莊人已有把握打死劉大賴,鏟平劉莊。
王鐵卻仍給了劉大賴最後一個機會。
“大賴!我要讓你的死屍添住祖墳!”
王莊祖墳的石碑後,已經不象劉大賴說的短了一兩土那樣簡單了。
石碑後,居然有個直徑一尺深一人的圓洞,挖出的土灑在石碑旁,土跡猶新。洞中積水還不到一半,顯然是在雨中剛挖不久。再看那圓洞的挖掘水平,更是非劉莊人莫屬,王莊人就算是想做偽也沒那水平。
看到了圓洞的刹那,劉大賴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膽氣。
他無話可說。
也不需要說話。
他隻做了一件事情:
──一矸掃倒四名王莊人,一腳踢飛王狗子。
──跑!
可他跑不了了。
王鐵攔住了他。王鐵隻一棒子,就打飛了劉大賴的鐵矸,再一棒子把他打倒。
然後就是幾十條大棒一齊動。
棒如雨點,吼聲如雷。鍾聲響過之後,王莊人也越來越多,傾盆大雨澆在墳群上,當人們終於停下來時,方才還活生生的幾個劉莊人,現在連骨頭都找不到了。
血色染紅了墳前的泥土。那塊青色石碑的周圍,也盡是猩紅的血跡。第一場血雨,就如是澆出。
雨停了。那圓洞中,水色清清,忽然,一滴血滴入了水中,漾出了一片的猩紅。
這是第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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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踹了一腳的王狗子傷勢很重。
當王莊人問他有什麼要求時,他勉強露出了一分笑容。
“劉、大、賴!──我要日你的閨女!”
這要求不難做到。
第二天中午,劉大賴十三歲的閨女就被綁到了王狗子的家。當人們把王狗子放到了已經嚇昏的女孩兒身上時,王狗子噴出了一口烏血,一命歸西。
──這卻隻是劉大賴的一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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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雨於辰時正式結束,到九月七日巳時,石縣境內便又恢複了炎熱,黃昏時,一夜雷雨便似已被蒸發幹淨。
一場秋雨一場寒,但九月六日的大雷雨卻把石縣重新送入了三伏的酷暑。太陽一天比一天毒,氣溫一日比一日高,空氣無比的幹燥,稍一行動就會全身濕透,片刻後衣衫就被重新烤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