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了

真舍不得!

小小番外

青芹篇

素菁結婚了,婚禮上她和阿姨抱著哭,看得我心裏也酸澀,不知我出嫁那天,會不會有人為我流下眼淚。媽媽,多麼簡單的一個稱謂,隻是屬於我的那個人,現已天人永隔。記憶中她是美麗的女子,腮邊的一對酒窩更是討人喜愛,被迫離開她時我不足六歲,小小的心思已裝滿了恨意,為什麼我們本來幸福美滿的一家人要按照她的意願被拆的七零八落?爸爸在婚後我拒絕叫阿姨媽媽,盡管阿姨為我做了一切母親所能做的事。愛也好,恨也罷,那個稱謂無人可取代。素菁和我聊起過,說她的偉大和隱忍,她的心意我懂,可我呢,弟弟呢,她在為我們著想的同時可曾問過我們的想法?不想了,今天是素菁大喜的日子,不要壞了心境。逝者如斯,一切怨恨隨風去吧,媽媽,請你在天上保佑我和弟弟。

不知何時起,弟弟出落得越發標致,尤其笑起來時,腮邊浮現的酒窩,藏著媽媽的影子。一對爺爺高興,喝多了酒又起爭執,互相誇自己的孫子俊俏。當初弟弟出生時爺爺為他取名字隻是在我的名上加了個“木”,引起蔣爺爺嘲笑,“又是芹菜又是薺菜,吃餃子?”爺爺翹起胡子:“名字而已,孫子比你孫子漂亮就是。”隻是這麼一吵,就吵了二十多年。

小黑和素菁在台上執了捧花向下拋,弟弟躍上前一步搶下,遞給在他身旁笑彎了眼睛的橙若,倔強如他也肯低下頭對一個女子彎起唇角笑得溫柔熨帖,從此不再落寞的讓人心疼。

弟弟和橙若陪著一對新人擎著酒杯一路敬酒下來,微醉的爸爸良久握著他的手不願放開。橙若端了杯茶給爸爸:“伯伯,您喝杯茶。”爸爸將他兩人的手握在一起,眼中閃爍不能言語,橙若開口:“伯伯,今天要高興!”爸爸笑得滿臉皺褶攢成一朵花,“高興,高興,以後你們常來家裏更高興!”橙若點頭:“嗯,一定。”並且抬手按在弟弟脖子上往下壓了幾壓。我自然不能錯過欺負那小子的機會,也端了杯酒上前舉向爸爸和阿姨:“恭喜二老納得賢婿!”順便也在弟弟脖子上按了按,沒等他對我還擊爸爸就開口:“小芹,你也要盡快找個對象了,弟弟妹妹都有歸宿,你還是一個人,姑娘大了……”又來了又來了,我慌忙一口灌下杯中的酒,奪路而逃……

蘇墨篇

蕭絳說給我郵箱裏發了一張照片,他愛了十幾年的女子結婚了。

我說:“蕭絳你究竟愛過幾個人?”遠隔萬裏之外MSN上我看不到他的表情,許久之後他回答:“兩個。”我笑了:“第一個和最後一個?就我和你同學那段也沒見你少於二十個!”蕭絳又是很久沒說話,不知是否在電腦那端點燃一支煙,多少女孩就是醉心於她吞吐煙圈時的頹廢模樣。“一個如同習慣,成為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一個如同毒品,戒掉時兩敗俱傷。”我大笑:“你小子冒充詩人呢!”他又敲過來一句話:“那張照片你仔細看一下。”我正想說你的“習慣”關我什麼事,可是打開郵箱的一瞬間我的目光被凍結了,一年多來我努力屏蔽有關她的一切,甚至QQ都不再用,很想像她所說那樣盡快忘了她,可是她怎麼能夠在我毫無防備的時候突然出現。蕭絳的“習慣”身穿白色婚紗站在照片中間光彩奪目,可她身旁的那個捧著花束的女子卻更加吸引我的注意,抬起手來觸摸到的隻是顯示屏的冰冷,照片捕捉的是她和新浪身邊眉眼清秀的男子脈脈對視的鏡頭,彼此眼中再也容不下別人,是的,她再也不會站在我麵前說:“阿旺。”

澳洲的天很藍,有很甜的吉百利巧克力,我戒掉了一切和土豆有關的東西,記憶中那個下午的薯片味道,沒有什麼可以比擬。看到蹦跳的袋鼠會想到她滑稽的跳高動作,掛在樹上慵懶的樹袋熊也會想起她膽怯的眼神,永遠睡不醒的樣子。那對蒙奇奇,不知她是否保存,口袋裏的秘密,隻怕她至今都未發現。還有我臨行前刻意黑掉的校論壇,究竟對她來講,有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