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靠近。
現在是白天,五月的陽光明媚,辦公室裏卻拉著窗簾,光線特別暗。
林鬱向前幾步,那糟糕的聲音越來越大,他能清晰聽到有個男人在發嗲。
男生撒嬌、或者尖著嗓子模仿女性,林鬱其實聽過的。
陽黎就特別擅長撒嬌,隻要他軟著嗓子,隨便說些什麼,無論是熬夜練習,還是不好好吃飯,林鬱都能原諒他,然後暴躁的警告下不為例。
少年偽音也很好聽,語氣和音色特別自然,短短幾個音,就能讓大家瘋狂喜歡陽黎妹妹。
可辦公室裏傳來的聲音不同,嗲得實在油膩,油的讓人反胃。
他故意尖著嗓子說話,高亢又突兀的頻率,特別刺激耳膜。
“溫鳩、溫鳩…你要我嗎?”男人說話聲音黏黏糊糊,像是嚼過的泡泡糖黏在鞋底上。
被他叫做的溫鳩的人,沒有任何聲音。
林鬱聽過他。
陽黎的經紀人,業界毒瘤,著名女裝癖。
他對男人女裝沒興趣,也沒有稱霸娛樂圈的野心,所以從來沒去找溫鳩長什麼樣。
“我特別聽話,我來的時候準備好了,在這裏就行。”男人熱情的自薦枕席,整個人像水蛭般纏著溫鳩,“你肯定很久沒做了,要我吧。”
溫鳩還是沒聲音。
林鬱悄無聲息的挪動腳步,小心翼翼看向裏麵。
隔著半掩的門,他看到一雙白花花的小細腿,跟娘們似的。
褲子全都堆在腳踝位置,整個人仿佛被抽了骨頭似的,軟耙耙靠在旁邊人身上。
昏暗中,溫鳩看不清被糾纏的那個人。從他散發的氣場判斷,對方應該挺厭惡這種事。
水蛭男又纏了幾句,舉動越來越放浪,幾乎要上演現場版。
穩穩坐在辦公椅上的男人,終於涼颼颼開口。
“夠了嗎?”
林鬱讓他淡漠疏離的聲音驚到了。
在他過往得到的信息中,溫鳩是個擅長撕資源的女裝癖,作風特別毒。
要不是剛才那個水蛭男開口叫了溫鳩的名字,林鬱甚至會把那個聲音跟他劃上等號。
結果,溫鳩本人的聲音居然這麼…動聽?
“你長得醜技術差,弄了那麼久,我都沒反應。”溫鳩斜眼,淬了毒的丹鳳眼冷冷從他身上煨過去,露骨的嘲諷道,“憑什麼讓我要你。”
“我可以的,我會做,等我…”水蛭男說著就要跪下去。
溫鳩卻不想讓他碰了,一腳踹在他胸口,把人踢開。
“夠了。”溫鳩皺著眉,毫不掩飾表情中的嫌惡,“說過多少次,老娘不喜歡娘炮,尤其是你這種黏上來的。”
“溫、溫鳩…”水蛭男顫著聲叫他。
“你再怎麼千裏送菊,都是白費心思。圈外人都知道你被玩爛了,哪來的臉妄想我幫你回春?”溫鳩抽出紙巾,擦擦他剛才碰過的手,把外套脫下來丟進垃圾桶裏。
他站起身,準備離開。
“溫鳩!”水蛭男臉上帶著絕望的表情,咬咬牙,發泄般嘶吼道,“我伺候過那麼多人,最了解男人了,是你不行。”
林鬱聽到他悲憤的吼聲,覺得這男的沒救了。
連吼聲都這麼娘。
“嗬。”溫鳩停住腳步,嘲諷的冷笑。他微微側過視線,輕佻的說,“不行?”
溫鳩仿佛聽到什麼笑話,目光直勾勾盯著房間外,露出個難以揣摩的表情。
在沒有任何撫摸和挑逗的情況下,水蛭男眼睜睜看著剛才沒反應的東西,漸漸凸顯形狀…
原來他隻能靠自己意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