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如此,那就太好了!”
眾人一路交談,越來越深入鹿門境中心,越是靠近,空氣中充斥的血腥戾氣就越濃鬱,幾欲讓人作嘔。所有人屏氣凝神,牢牢用靈力護住身體,不敢讓絲毫氣息近身。
氣氛越來越壓抑,入目越來越血紅,在距離鹿門境中心還有百裏之遙,再也沒有人敢前進了。所有人飛至千丈高空,留意前方的動靜,死寂般等待著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驚天一戰。
時間一點點流逝,眾人心情越來越緊張,猶如一根緊繃的弦,隨時都可能斷掉。
驀地,空氣中突然回蕩起一道道波動,如漣漪般從中心位置迅速朝四麵八方波及,即使是遠在百裏之外,也察覺的清清楚楚。
似乎有幾道紅光閃過,仿佛血色紅日般耀眼,但閃爍片刻就消失,如同幻覺。一抹讓人透不過氣的威壓頃刻間籠罩了萬裏之遙,再慢慢的縮減,一盞茶的時間後終於恢複平靜。
就這麼短短的一盞茶時間,遠在百裏之外圍觀的眾高手,猶如經曆了生死大劫般,所有人後背冷汗淋漓,臉色蒼白,渾身靈力消失了一半。
“好恐怖,剛才那威壓……難道就是萬血帝君發出的嗎?”
“萬血帝君出現了?”眾人再也不敢直呼衡陽之名,即使心中對他無比痛恨恐懼,也能小聲的以‘萬血帝君’稱呼。
鹿門境的正中心位置,曾經是一片恢弘龐大的建築,現在卻是一片殘垣斷壁,到處隱現白骨累累,一片片褐色血跡的恐怖之地。
衡陽身披鷹鷲鐵羽大氅,一身赤紅長袍,麵帶微笑的懸浮在千丈高空。
他的腳下,曾經就是鹿門境境主府,卻在他一手之下化為虛無,葬送了千萬條性命。他仿佛根本沒有看到身下的一切,漠視著充斥著血腥和死寂的城池,隻唇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儒雅而淺淡的笑意。
片刻之後,遠處一聲清冷悅耳的聲音,穿過層層血雲,傳遞了過來:“衡陽,我來了。”
看著那由遠及近的一抹淡綠身影,在這赤紅一片的地界是顯得如此耀眼,再看清她身旁緊隨的那一抹白影,衡陽眼瞳中閃過一抹陰霾,桀桀的笑了起來。
嗬嗬一笑,他開口,聲音傳遍四方:“怎麼,淩天帝君是擔心帝妃出事,這才跟著來的?”
衡陽的目光逐一掃過雲清和風離痕身後,不止是四大神將,就連曾經跟隨在雲清身邊的一眾人等也通通出現。那一個個挺拔的身形,淩然的麵色,對他怒目而視。
那是剛剛從神息之森出關的莊子期、萬景山、蘇沐風等人,為了今天雲清的生死一戰,全部都跟來了。
雲清握了一握風離痕的手,隨即飛了出去,手中的白虹魅影劍已經換成無妄天劍,渾身釋放出淡淡的殺意,啟唇道:“衡陽,今天就是解決我們之間所有恩怨的一刻,你我之間,不死不休。”
“雲清,看來淩天帝君真的很擔心你呢,居然將無妄天劍都給你了。”衡陽周身開始出現一縷縷血氣環繞,大笑著道:“難怪你僅僅是聖尊修為,就有膽子赴這生死之戰!”
“不過你以為有了幾件帝級秘寶,就能夠勝過我了嗎?就算你將所有的帝級秘寶都待在身上,也絕對不可能勝過我的。”
衡陽掌心在天幕中一抹,一道虹光出現,萬言法音螺漂浮在他身前,釋放出五彩的光芒。他大笑道:“況且你還差一件!哈哈哈……萬言法音螺,不止是你,淩天帝君,你永遠也湊不齊八件秘寶!”
“殺了你,萬言法音螺自然就得到了。”雲清一聲輕喝,手中的無妄天劍遙指前方,啟唇道:“衡陽,你喪心病狂,殺死數千萬人,隻為成就你的帝君,你犯下如此有違天和的暴行,整個天地都容不下你!”
“天地容不下,本帝就毀了這天地。”
充滿暴戾殺機的聲音響起,衡陽雙瞳中陡然爆發出一片血光,喝道:“雲清,本帝今天和你生死一戰,解決一切恩怨。風離痕……”
他目光一轉,凝視在風離痕身上,森冷道:“隻要你敢插手,我萬血殿的人已經等在滄山嶺了。你若要為了一個女人擅動,可別怪本帝手下無情!”
“我若死在雲清手中,一切不談,若本帝勝了,我萬血殿願意和你風雲宮永世交好,井水不犯河水!”他死死盯著風離痕,等待他的回答。
不過輕飄飄的一眼,風離痕已經將目光轉向雲清身上,連多看衡陽一眼都沒有。這種無聲的輕視,根本不將衡陽這新晉帝君放在眼裏,簡直叫他七竅生煙,眼中凶光連連。
風離痕,你等著!
“戰吧,雲清,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衡陽一言道出,手中的萬言法音螺頃刻間變得巨大無比,虹光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