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竟然對她產生了不該有的旖旎念頭……
長歌便像一麵純潔剔透地鏡子,生生反射出了他的不堪,拍開那隻手,道了一句,“我沒事!”拔腿便往石室外飛奔而去。
沒事?那表情完全不像是沒事的樣子,長歌突然想起那晚也是那樣……
長歌以為他真的發生了何事,急忙追尋而去。
李楨跌跌撞撞跑出石室,前腳剛踏入宮殿,正巧一名宮婢端著水盆從殿外進來,他一個箭刺衝了過去,一手奪過水盆,拿著那冰涼的水從頭淋到尾。
‘嘩!’地一聲那水花濺得滿地都是。
那宮娥被他突如其來的一瞬嚇蒙住了,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當場跪地,重重磕頭:“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李楨被冰涼的水淋了一下,這才覺得自己體內那股子邪火褪了少許,全身一鬆,隨手便將盆丟在她麵前,沉聲道:“下去吧!”
那宮婢連忙磕頭謝恩,拿起盆慌忙退了下去。
四周頃刻又陷入一片靜謐。
渾身濕噠噠粘人的緊,弄得李楨很不舒服,他皺了皺眉,拂了拂身上的水漬,轉身剛欲叫人進來為他換上一套衣服,便瞧見一襲煙金的長歌不知何時,站他身後疑惑地望著他,似乎對他所做一切充滿不解。
李楨臉上一陣尷尬,正待開口,長歌已捷足先登:“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李楨一怔,以為長歌察覺到了他剛才偷親了她,知曉了他對她產生的齷蹉思想,正欲開口辯解。
長歌又道:“是不是剛才傷口又疼了?若是疼,你大可不必瞞著我!”
見她未曾查覺,李楨鬆了口氣,隻覺自己在短短的一瞬間從天堂到地獄走了一遭。
其實弄的傷口看起來滲人,但他下手之時完全未傷到要害,也僅僅隻是看起來滲人而已。
他抬了抬首,本想說無事,但觸及到長歌擔憂的眼神,不知為何脫口而出的卻是,“是,傷口這裏疼……”
手臂下意識的往長歌麵前晃了晃,委委屈屈地望著她,活像極了被人拋棄需人嗬護的孩子。
長歌以為剛才李楨出走,還在為之前她誤會他一事置氣,見李楨主動示好,以為他傷口真的在疼,畢竟那包布實在是滲人的緊。
凡人之事自是凡間了,未曾動用仙法,長歌款步上前,撩起他衣袖,朝他臂膀定眼一看,那白色紗布上果然已滲出了點點血跡。
“坐好!”不由質疑地將李楨扶於桌旁坐下,長歌望著他:“金創藥在哪?”
平日裏,都是那些宮婢主動遞於他,李楨又哪能知道?
憑著自己驚人的記憶隨便指向木櫃一處,長歌起身,走至木櫃旁,打開抽屜,卻見裏麵空空如也。
“沒有……”
“沒有?”李楨小聲低喃了一句:“我明明記得他們放在那的……”
長歌自是聽到了他口中地低語,淡聲道:“想必是換了個位置。”
她將抽屜合上,轉而往木櫃拿出一件明黃色的衣袍出來,遞給他:“你受傷容易著涼,先將這衣裳換上,我去石室內將金創藥拿出來。”說完,轉身,往石室方向穿牆而過。
“來人……”李楨一聲大叫。
長歌頓住腳步,語氣不容拒絕:“自己穿!”
殿外,宮婢聞言走了進來,卑躬屈膝道:“殿下,請問有何吩咐……”
李楨被長歌一吼,卻也不敢反駁,隻得揮手:“沒事了,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