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就喜歡蘭姐你這樣的爽快人！”楊老大砰地一聲，將一瓶伏特加甩在桌子上，“把這些喝了，你和你的人就可以走了，否則別怪兄弟我不講情麵。”
要說到烈酒，伏特加全對算是知名烈酒了。國內有規定，食用酒水的酒精含量不能超過60%，也就是我們平時說的六十度。
但伏特加基本上就沒有低於六十度的。
一瓶二鍋頭下去，有些人可能還覺得無所謂，但一瓶高度數的伏特加喝下去，絕對會出問題。
楊老大突然扔出伏特加，讓蘭姐喝了，隻怕裏麵還有事。
蘭姐和楊老大二人互相瞪著，場麵突然一下緊張了起來。
不過蘭姐還真是一點也不慫，隻是冷笑：“眯眯萬，還真以為自己多大個萬兒了？”
兩人嘴裏說的，全都是江湖黑話切口，有些句子的意思，我甚至完全不明白。
不過楊老大最後一句話我倒是聽明白了。
“這麼說你是不給我麵子了？”
我有些猶豫地站了出來，低聲對蘭姐說：“蘭姐，要不我來吧，我把它喝了就行了。”
蘭姐手一伸，擋住了我想要拿酒瓶的手，看也不看我一眼，說，眯眯萬，麵子是自己掙的，不是別人給的，你這樣做，傳出去的話，以後道上可不好交代呀。
楊老大不屑地說，我怕什麼，反正這裏都是我的人，誰也不敢說半個字。
蘭姐也說，那我倒要看看，你眯眯萬憑什麼讓我胡小蘭喝你的酒！
我看這楊老大手下人也不少，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怕到時候走不掉，急忙低聲勸蘭姐說：“蘭姐，我們現在是在人家的地頭上。”
不料蘭姐直接大聲反駁我說，怕什麼，是他眯眯萬的地盤又如何？沒有人可以強迫我胡小蘭做不願意做的事情，他眯眯萬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欺負到我頭上來了。
說完，蘭姐甩手就走：“小仲，跟我走。”
我擔驚受怕地跟在蘭姐的後麵，就怕楊老大的手下突然衝出來。
結果讓我感到驚訝的是，楊老大和他的手下居然隻是雷聲大雨點小，倒是真有兩個看起來挺凶悍的家夥往前麵走了兩步，但很快就被楊老大地叫了回去。
出了楊老大的院子，我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蘭姐倒是跟沒事人似的，笑著說，今天把你嚇到了吧？其實道上混的，沒你想的那麼凶。
我至今還覺得腿有點軟，苦笑著說，蘭姐，你是在圈子裏地位高，人家不敢把你怎麼樣，可我不同啊，我不過隻是個無名小卒，像楊老大這種人，我可惹不起。
蘭姐就說，這些混到上的，其實大多數都是嘴上凶，至於手底下，倒不至於真的動不動就殺人。
之後蘭姐還教育我說，以後我既然要當班頭，也得把這膽氣給練出來，否則以後要隨便來幾個小混混鬧事，還得要自己鎮得住場麵才行。
我急忙岔開話題，問蘭姐說，這次拜山頭，鬧得不歡而散，楊老大會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
蘭姐就說不會，像眯眯萬這樣的人，拜他的山頭，倒不是真的讓他別來找麻煩，隻是給他打個招呼，表明自己開了店，以後吹灰的生意，不能在自己的店裏麵做。
至於跟楊老大之間的矛盾，其實那都是必然的。
賣吹灰的一般都是在那些娛樂場所裏經營，像我們之後要開的店，不準他們進去，其實就已經斷了他們的財路，也就是說雙方之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真正和平共處的可能。
所以這一次拜山，其實蘭姐早就已經預料到了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而楊老大會故意找蘭姐的麻煩，倒也不是真的不給麵子，隻是做給自己的手下看的，讓自己的手下知道，來拜山的人也不是好惹的，以後別給大家找不自在。
這裏麵的彎彎繞繞，要不是蘭姐仔細給我解釋，我就算自己想一年，怕是也想不通其中的關鍵。
聽蘭姐解釋完，我才鬆了一口氣，不是生死矛盾就好。
隨後我就問蘭姐說，為什麼要叫楊老大眯眯萬，難道是他的外號？
結果蘭姐告訴我，這是江湖上叫人姓的切口，在江湖黑話裏，姓就是“萬兒”，比如說姓劉的，就是“順水萬”，姓王的就是“虎頭萬”。
蘭姐帶我見識了一個我所不知道的真實的江湖，離開了楊老大的勢力範圍，又帶著我去拜訪了其他幾個賣吹灰的頭頭。
雖然說以前在酒店工作的時候我就知道，那玩意兒其實並不像我們想象中那麼罕見，可是現在真正接觸到銷售那玩意兒的人，還是讓人覺得有點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