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拎起背包邁出門口,卻意外地看到了肖正楠。
那個家夥正在通廊裏四處張望。
看到貝歆淼從地下室裏走出來,他揮著手向他奔來。“找到你了。竟沒想到你是住地下室的。”他向貝歆淼身後的房門打量。“你怎麼會讓自己住在這種地方?”
兩個人坐進肖正楠的車子裏,不然他們就得站在通廊裏說話,貝歆淼根本沒有請客人去他房間裏坐一坐的意思。
“你……有困境了嗎?”肖正楠直截了當地問道。“這一次回A城,並不是像你說的那樣……你發生什麼事了?”
“感到失望或是瞧不起麼?”貝歆淼緩緩地說,“本以為是前途光明的老同學卻原來是落魄不堪,你心中是覺得失望還是滿足了自我肯定的優越感?”
“你說什麼?”
“你怎麼會聽不懂。你說過畢業十年的人怎麼還能不實際。變得實際的人隻會有兩種朋友。有用的人或感興趣的人。我屬於哪一種?”
肖正楠驚詫地看著貝歆淼,“你的嘴巴變得比高中時還硬。不讓人難堪你便不會開口麼?”
“你說過最喜歡我對你實話實說。”貝歆淼輕笑。
肖正楠的手指敲著方向盤,半天沒講話,也不再與貝歆淼爭辯。“打算在這裏住多久?不然去我家裏一段時間,怎麼都不可以住在那樣的地下室!”
“真讓人感動的同學情誼。”貝歆淼生硬地說,“來找我就是為了把我接到你家裏去?”
肖正楠發動汽車:“我要讓你去見一個人。”
貝歆淼疑惑地看著他。
“就是那個被你說成已經自殺的家夥。可我卻發現他還活著。看看你要怎麼說。”
“你是說池央?”
……
這真是一件古怪之極的事。
貝歆淼知道池央的死是在他高二那年給父親掃墓的時候,池央正被下葬。
肖正楠的車子曲折地駛進一片破舊的老城區。這裏和貝歆淼家老房子那片的破舊不相同,這裏是真正的破舊,年代久遠的那種。據說抗戰時日本人建的老房子都還在,近一百年了依然非常的堅固。不像中國人建的房子那樣經不過時間。
池央的家就在這種近百年的舊式的建築中。
肖正楠帶著貝歆淼穿過一條狹長的散發著時間氣味的走廊,敲響了其中的一戶人家。
沉重的鐵板門吱嘎嘎地響了,房間裏很輝煌的感覺,布置的簡直像個拍古代皇宮電影的現場,一應裝飾品都金光燦燦。
顯然肖正楠也是第一次到這裏來,看到這幅情景他比貝歆淼還驚詫。
“真陰森。”他如此形容。
他們走向裏麵一扇開著的門,這是一間非常寬闊而明亮的房間,布置又是完全不同,非常的現代時尚,家俱小巧而美觀。
一個麵色白如雪的男人,坐在一張椅子裏,貝歆淼看到他的一瞬間便愣住了。池央和十年前的高中時期沒有兩樣,還是那麼瘦削而年青,隻是化妝的痕跡更明顯了。
“歡迎。”他輕輕地說,聲音輕柔如風。
肖正楠叉起手來望著他:“外麵的門怎麼會自動打開?”
“這裏有開關。”池央平靜地說。“都是老同學了,不會介意我沒到門口迎接吧。”
“這該我慚愧了,如果你還記得我們是老同學。我們不過同學兩個月而已。”
“是兩周。”池央輕輕地糾正。他的目光緩緩地轉向貝歆淼,貝歆淼自看到池央便僵立在門口,在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