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偏要故意問她:“不摸了?”
她咬著牙,大膽地回他:“不摸了。”
他仍舊笑,“那可別後海,等到想摸的時候,說不定就沒有了。”
如果平時聽起來,一定是打趣她的情話,可是現在說來,她就忍不住掉了眼淚,護士送熱水進來,她急忙把臉藏起來,不讓別人看到,等護士走了,江源急忙拿出紙巾給她擦臉,“怎麼又哭了?鼻涕鬼。”
她的拳頭打在他身上,“都是你,故意惹我哭,隻要看到我一天不哭你就不舒服是不是?”
他笑,等到她不再流眼淚了,他才說:“你在機場接我回來,我還以為你真的愛上我了,那天晚上我們一起躺在床上,後來你睡著了,夢裏喊江顏的名字,邊喊邊哭,那時候我才知道,你心裏隻有江顏。就像當時你燒掉了那張秦嶺拍的照片,又到處找,這件事一直在我心裏,後來有機會我又去了一趟秦嶺拍了照片回來,雖然照片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但是我知道你想要的仍舊是江顏給你的那張。”
雲薇想說話,還沒開口,江源已經笑笑繼續說下去。
“我這一生有兩個我想實現的願望,一個是希望我能活得長久,一個是希望你能愛上我。我想這兩個願望不能同時實現的話,對我來說都是個悲劇。還好,這兩個願望都沒有實現,還算是個不錯的結束。”
雲薇剛剛才擦幹淨的眼淚,又重新湧出來。
江源說:“我就說你是鼻涕鬼。”
雲薇張開嘴,嗓子沙啞,身體不停抖動,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你騙人,你說你怎麼都不會放棄的,你不是說過,隻要你努力什麼都能成功,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他的手不停地給她擦著眼淚。
“雲薇,我不瞞你,醫生覺得再移植手術已經沒有必要做了,要不是我和蘇秦堅持,就不會有這台手術,但是我們都知道,成功的希望基本會沒有,我不願意賴在手術台上,可是我願意再嚐試一次。雲薇,如果手術成功了,我會再追求你,到時候你好好考慮一下,要不要愛上我,好不好?”
雲薇抽噎著露出一個笑容,“好。”
“人說盼望時光能重新來過的人,都是孩子氣,可是現在,我真希望一切重來,我會想盡辦法做到更好,隻要你能幸福,我就滿足。所以,雲薇,答應我,一定要幸福好不好?”
雖然想著一定要讓他高興,可是雲薇還是沒辦法答應。
江源笑著看她,“你不答應,我沒辦法安心上手術台,隻有你答應了,我才敢孤注一擲。到現在我才知道,我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好,我隻有這一一點孤勇,你不要讓我不安心,好不好?”
雲薇終於點頭,“好。”
他笑起來,她從來沒見過一個人笑得這麼好看,雖然憔悴,仍舊是那麼的英俊。
下午江源說有些事要交代,他叫來了很多人在屋子裏談話,雲薇在病房外麵等,外麵的凳子很涼,沒過一會兒,就有人把本來給江源準備的輪椅推出來,上麵墊著厚厚的毯子,那人跟她說:“江源說一會兒就好。”
雲薇點點頭,坐在輪椅上,比起凳子來說,鋪好的輪椅有點過於舒適,依稀帶著些特別的溫度,雲薇再仔細辨認,終於看出來,輪椅上的毯子,是江源剛才蓋在身上的那條。
江源可能想不到,如果他不在了,她會變成什麼樣子,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不敢去想。
就像她不敢告訴他,他們相擁在床上的那個夜裏,她真的夢見了江顏。她夢見她結婚的場麵,她穿著漂亮的婚紗,站在眾人麵前等待接受祝福。可是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