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說做碗醒酒湯，然後就走進去關上門。
她從沒見過這麼狼狽的流轉。
從大一她們認識起，流轉就一直都是光芒四射的小陽光，雖然脾氣暴躁了些，但一直都是活潑開朗的。虹鸞怎麼也無法把曾經的小陽光和眼前這個一身酒氣，衣服淩亂，眼神混沌，一直抽煙的女孩聯係在一起。
虹鸞走過去，抽掉流轉手中的煙，聲音隱隱帶著怒氣：“你這是幹什麼！”
流轉沒看虹鸞，徑自從旁邊的煙盒裏又拿出一根，點燃。
煙頭還沒碰上打火機，便又被虹鸞劈手奪過。
流轉依舊沒有說話，手又伸向旁邊的煙盒……這回虹鸞沒有再搶流轉手裏的煙，而是在流轉拿出一根煙點燃後，也拿出一根，點燃後塞進嘴裏……
“你幹什麼！”流轉搶過虹鸞嘴上的煙狠狠的摔在地上，站起來就大聲衝虹鸞喊。
“應該是我問你你幹什麼！”虹鸞將整個煙盒摔在地上，死命的踹了好幾腳，音調絲毫沒變化。
流轉的眼神悲傷而又隱忍，深吸了口氣，閉上了泛紅的眼睛，重新坐回椅子上，開了兩瓶啤酒，一瓶遞給虹鸞，一瓶自己握著：“現在什麼都別問我，先陪我喝酒。”
虹鸞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最終鬆開握住那瓶啤酒：“好，我就喝到你肯說為止。”一個揚手，一瓶啤酒就灌了進去……
擦了擦最後幾滴溢出唇邊的啤酒，虹鸞將空啤酒瓶放在一旁，在流轉對麵坐定，按了下服務鈴，不一會一個服務員便推門而入：“有什麼需要的麼？”
“那碗醒酒湯不要了，再來一箱啤酒。”虹鸞再次打開一瓶啤酒。
服務生看著屋裏兩個一直在開啤酒的小姑娘有點猶豫了。
流轉掏出錢包扔了過去，麵無表情的開口：“一箱啤酒。”
“馬上送來。”服務生的表情有些尷尬，但還是收了錢包，趕緊就拽了箱啤酒過來，關上門就不見蹤影。
虹鸞連續起了十二瓶啤酒，放在流轉麵前六瓶，自己麵前留了六瓶：“老規矩。”
“喝不完的回答喝完的一個問題。”流轉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拎起一個酒瓶。
流轉已經喝的差不多了，應該喝不了多少。認識到這個問題後，虹鸞鬆了口氣，衝流轉舉了舉瓶子，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立刻舉起啤酒瓶灌了下去。
“嘭！”“嘭！”啤酒瓶底敲在桌子上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流轉打了個響亮的酒嗝，眼睛迷迷蒙蒙的，拿起第二瓶啤酒，又對虹鸞舉了舉瓶子。虹鸞連續灌了兩瓶啤酒，臉有些紅，但眼睛依舊明亮，也拿起一瓶，微微笑了下，兩人又同時舉起酒瓶……
第二瓶的速度明顯比第一瓶慢了許多，虹鸞把瓶子放下半分鍾後流轉才慢悠悠的放下酒瓶，整個人晃了兩晃，立刻癱倒在椅子上，閉著眼睛深呼吸半天。
虹鸞皺了皺眉，抑製住想要過去看看流轉的步伐，趁熱打鐵的舉起第三瓶啤酒。
“繼續。”虹鸞的聲音清晰的回響在房間內。
流轉閉著眼睛點點頭，胡亂的摸到一瓶啤酒就往嘴裏灌，虹鸞也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繼續喝第三瓶。
“嘭啪！”流轉顫唞的手沒握住啤酒瓶，酒瓶狠狠的摔在地上，碎了一地晶瑩。
流轉的心髒狠狠的一抖，愣愣的低頭看著地上的碎片，半天回不過神來，刹那間仿佛看見了自己同樣碎了一地的心髒。
“流轉？”一雙溫柔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透過眼睛裏的水霧，她看見虹鸞關切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