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鸞轉過身，麵向陸斯凡，冷冷的看著他。陸斯凡被她看的有些慌張，眼睛四處掃，卻怎麼也不敢跟她對視：“大、大不了、大不了我跟你道歉。”
虹鸞的眸子閃了閃，麵容卻更加冰冷了，一聲冷笑：“嗬！我居然還會奢望你能有什麼不同，沒想到，你真是一點都沒變。”
“我……”看著眼前陌生的虹鸞，陸斯凡說不出話來。
“你別說話！”虹鸞突然拔高了嗓音，激動的抽出胳膊，“你知不知道我剛才有多害怕！你知不知道！捉弄人要有個限度！”
陸斯凡愣愣的看著眼前已經有些歇斯底裏的虹鸞，嘴裏小聲的重複：“我不是有意的。”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對我你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做有意！你到底明不明白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什麼最重要！你知不知道剛才有一瞬間我死的心都有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聲嘶力竭！虹鸞急促的喘了幾口氣，喊過以後，臉色終於從慘白恢複了些，一時，兩人默默無語，虹鸞慢慢用雙臂抱住自己，緩緩的蹲下，腦袋埋在胳膊間，聲音帶著隱約的哽咽，“幸好是你……幸好是你……”
陸斯凡僵硬的看著縮成一團的虹鸞，想伸手抱住她，可是聽見那隱隱的抽泣聲又動彈不了。
半晌，虹鸞平靜了下來，從胳膊間抬起頭，聲音突然變得輕柔：“小凡。”
許久沒有聽見的稱呼突然從虹鸞的嘴中吐了出來，陸斯凡一震。
“你是覺得我變了麼？”虹鸞的聲音更加輕柔。
陸斯凡咽了口唾沫，沒說話。
“我是變了。”虹鸞歎息似的開口。“以前我是很討厭你的。”
陸斯凡一抖，眼神暗了下，但瞬間又亮了起來，她剛才說她變了，又說她以前討厭他，那她現在是不是……是不是……
“現在……”虹鸞站起身，聲音如嚴冬臘月般的凜冽，“我更加討厭你了。”
“不是這樣的……”看著平靜的撿起地上的書本和手機轉身離去的虹鸞，陸斯凡僵硬的小聲解釋著，“這不是這樣的。”
虹鸞置若罔聞，徑自向前走著。
陸斯凡突然幾步衝上去，把虹鸞拽了回來，死死的抱著，慌亂的開口：“你聽我說，聽我說，我隻想跟你開個玩笑，沒想到你真的生氣了，我道歉，好不好？你別生我的氣，我道歉，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從小到大，多少次你都說你不是有意的，你以為我會一直容忍你麼？陸斯凡，感情是相互的，你憑什麼以為你這麼對我我還會無限度的包容你？也許你覺得這次是我反應過激，但我告訴你，我忍你很久了，我受夠了。”虹鸞沒有掙紮，但聲音依舊毫無溫度。
陸斯凡的腦袋亂成一團，從沒道過歉的他隻知道胡亂的點頭：“是！我知道了！我知道錯了！絕不會有下次了，你別生我的氣，我真的錯了。”一聲錯亂的氣喘，陸斯凡混亂的開口：“在國外的兩年我一直想你，真的很想你，想你過的好不好，想你有沒有想我，想沒有我在會不會有人欺負你，想著你一切的一切，後來念完高中我一刻都沒停就飛了回來，想給你個驚喜，結果於叔叔卻說你已經回學校了，我又趕到了H市，打算吃頓飯就去找你，結果飯還沒有吃你就拉開了我的車門，你知道我看見你有多高興麼？可你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就昏過去了，”說道這，陸斯凡深吸一口氣，像要給自己積蓄勇氣一樣，“我一直都不知道用什麼方式來對你，隻能像小時候一樣欺負你，其實我並不想這樣。隔了兩年後再看見你，我終於明白了，小鸞，其實我一直都……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