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走!”金勳急了,一下子掀了被子,下了床。
他手腕上還掛著吊針,他猛地一下床,腦袋馬上襲上來一陣眩暈。
趕緊扶住床,閉上眼睛,嘴巴裏卻還在說:“我不許你走,你留下來陪著我,聽到沒有?留下來陪我!我要你陪著我!”莫淺淺也嚇一跳,真怕他就此栽到地上,想過去扶著他來著,又膽怯了。
“我不能在這裏陪著你,我還要回家睡覺呢。我不回家的話,我老爹會打死我的!明天我再來看望你啊,我走了啊!”莫淺淺匆匆說完,撒丫子就跑了出去。
“不能走!求你了,淺淺,別走!淺淺……”金勳一急之下,睜開眼睛就往前追,一陣眩暈襲來,他整個人都撲倒在地上。
吊針也被扯開了,他手背上汩汩地流著血。
金勳趴在地上,還在呻吟著:“淺淺……別走……陪我……淺淺……”
莫淺淺跑了十幾米,看到了那邊吸煙的雷蕭克,就驚慌地喊,“喂!那位先生!你快點去看看你朋友吧!我可是先走了啊!拜拜!”
“嗯?阿勳?”雷蕭克不敢怠慢,抓緊時間往病房跑。
一進去,先嚇壞了。
“阿勳!阿勳!你怎麼跑到地上來了?哎呀,針頭掉了!醫生!醫生!快過來一下!快!”雷蕭克將金勳扶到病床上,金勳還在焦急地說著:“別讓她走,別讓淺淺走……我要她陪著我……讓她留下來陪著我……”那副樣子,任性又可憐。
雷蕭克禁不住歎氣,“哎呀,來日方長嘛,你急什麼。那個丫頭又不會隨風飄走,你怕什麼。將來的日子,你慢慢地去磨她啊,現在首要的是要養好身子。她已經走了,你別叫喚了。”
“走了?唉……我的淺淺啊……真走了啊……她總是對我這麼冷漠……我傷心了。”金勳說這,用手捂住了臉。
雷蕭克忍不住輕笑起來,“你傷心了?那真是難得!你金大少爺從來都是讓人家女人傷心的,這回怎麼樣?風水輪流轉了吧?看來那個賭約我是贏定了哦。”金勳也不吱聲,任由醫生給他消毒,重新插上吊針,對他再進行全身的檢查。
莫淺淺跑出去之後,發現白莎莉已經走了。
跑到醫院門口,更加悲催的是,她那輛很大年紀的自行車……竟然也沒有了!
“哎呀呀呀,怎麼連那麼破的自行車都有人偷啊!該死的小偷!我本來就窮,竟然還偷我的東西!小偷你不得好死啊!”莫淺淺仰天長嘯,氣得直跺腳。
怎麼回家?好吧,十一路吧,走著回去吧。
莫淺淺長籲短歎,垂敗地走在街上。
夜風徐徐吹來,輕輕吹起了她的衣服角。
一個人,在十一點半的時候,獨自走在街上……這滋味,還是蠻瘮人的。
你會時不時地提防,會不會有壞人竄出來。
還要提防著,會不會有鬼……雖然有路燈為伴……可是那路燈太昏暗,路邊還有很多事物都看不太清,黑乎乎的。
莫淺淺抱著自己胳膊,左看看,右看看,就像是機警的殺手。
“嗚嗚,會不會有鬼啊?有木有鬼啊?對!這世界上壓根就沒有鬼!那都是騙人滴!嗚嗚,可是,記得看過很多鬼片……這世界上還有很多事情是未解之謎……哎呀,不要有晚上出來溜達著的鬼,趕巧碰到了我吧?嗚嗚嗚……”莫淺淺越想越怕,最後撐不住,在街上狂跑起來。
呼哧,呼哧,呼哧……狂奔了一陣子,直到她沒有什麼力氣時,她才撫著胸口停了下來。
騎著自行車覺不出來多遠,可是想一下,從這個醫院附近回家,可是很遠很遠的啊!打個車吧?就是!幹脆就打個車,不要那麼小氣了!莫淺淺剛剛勸慰自己,往路邊站了站,想要要一輛出租車。
突然,從她身後跟進了一個人,張開胳膊就摟住了她。
“啊……誰啊!鬼……”莫淺淺反應過度地尖叫著。
一陣酒氣撲麵而來,鉗著她的人仍舊上半身都掛在她身上,晃晃蕩蕩的,這時候,莫淺淺聽到了一個男人亂七八糟的聲音,“喝!有種的繼續……喝!幹杯!我們都是……有錢人……我們幹杯!他媽的喝光!幹杯!”
“啊……先生,你喝醉了啊!你認錯人了啊,請你放開我啊!我和你不認識!放開我好不好!”
“嘎嘎嘎嘎,你小子還不喝?你怕我比你酒量好……對不對……”男人晃蕩到了莫淺淺正麵,莫淺淺一看,我的個娘來,嚇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