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段(1 / 3)

茂密的枝葉,層層迭迭的照拂在她身上,映入他眼底。是了,她一向果斷,真到必要時連自己都能犧牲,就像一年多前為了阻止父親唐濟光的瘋狂行徑,不惜惹毛台灣黑道。

她擁有戰士的精神,不輕易言敗,卻也從不掩飾自己的脆弱。她不是不怕死,她珍惜生命,為此拚到最後一刻,甚至與特種兵搏鬥。但若真的不行了,他想,她也會笑著閉上眼睛……

那些開口閉口講視死如歸的人,實際上,根本沒有真正麵對過死亡。

比起死,更難為的是如何活下去。霍於飛曾在戰場上深切的體驗過,他這輩子幹過許多轟轟烈烈、足以與人稱道的事,卻沒有一樁如現在這般使他感到正確,覺得做對了事。他為她潛入墨西哥,得罪那些南美毒梟,他不後悔,因為她是他的女神、他的女王——

沒想過自己當初隨口說說的如今居然成真,他正前所未見的迷戀上這個女人,澎湃的情感如病毒一般侵蝕了他。剛強易折,她該強則強,該弱則弱,讓他驚喜,護衛她的那兩個月,他總會不自覺關注著她,就像害怕錯過她的一舉一動,他早已神迷,隻是不願承認。

「忍著點。」他歎一口氣,抱她入懷,從腰後掛著的包包裏取出一把軍刀。

他聲嗓很沉,透著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唐湘茉下巴抵著他剛硬的肩,渾身因即將到來的痛楚微微發顫,但還是堅定的點了頭。

鋒利的刀尖割開皮膚,她疼得哀叫一聲,眼角滲出淚來。她真的真的很怕痛!她在心底把裝這玩意兒的混蛋痛罵了一頓,才聽見霍於飛說:「咬我的肩膀。」

她沒客氣,張嘴狠咬,結果他肩膀太硬,連牙齒都疼。「你幹脆打昏我算了……」

前不久才覺得她像隻母獅子,現在又變成小白兔了。霍於飛心疼,但這時的一點猶豫都會延長她的痛苦,他迅速劃開一個十字形的傷口,鮮血滲出,沿著美麗性感的背脊線條滑落,在白皙的膚上頭顯得格外怵目驚心。

他眉一緊,很快的挖找出一枚指甲大小的晶片。前方正好有條河,他把手帕沾濕了,替她擦去血汙。腰包裏備有簡易急救箱,霍於飛替她上藥,看她眉心都快糾結成麻花,不禁安慰。「乖,忘了它就不疼了。來,你看,痛痛飛走了~~」

「別用那種哄小孩的口吻說話!」唐湘茉用發紅的眼瞪視他。這是結結實實的遷怒,她向來進退有據,如今卻在他麵前徹底失控,隻能倚靠本能反應。

坦白講,這比讓她赤身露體還不自在,霍於飛卻溫煦一笑,眼神很包容,好像在說多來一點,他無所謂,不管她是什麼樣子,他都做好準備承接……

「該走了。」他把手帕攤開,讓之浮在水麵上,再把晶片放上去,任其漂流。不知何時會沉,但拖一時是一時。

唐湘茉把衣服穿好,兩人走進森林,裏頭濕氣很足,枝葉茂盛,霍於飛手拿指南針,確認方位,撫摸著樹皮,看見自己做的記號,蹲地挖掘。唐湘茉見他從泥土地裏挖出一個黑色塑膠袋,是個背袋,袋子裏擺著各種物品,還有幾支槍械。

「貝瑞塔93R,火力是大了一點,但你應該應付得來。」

唐湘茉接過那把黑色的槍支,做了防滑設計的握把上有著義大利貝瑞塔公司的標誌,彈匣設計是雙排的,握起來有點厚,重量大約一公斤,略沉,但不至於用不動。

霍於飛笑了笑。「可惜沒能買到蟒蛇,拿著那個應該挺帥氣的。」

「你何不買支沙漠之鷹算了。」唐湘茉哭笑不得,要比拉風程度,那把以色列產的手槍才是電影及遊戲主流,可惜實用度低又沉重,現實裏根本沒人會拿那個上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