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1 / 3)

直擔心自家主子剛一進宮就造出些什麼亂子來。領隊士兵帶他走的是偏旁小道,彎七繞八的好半天才抵達皇宮。表明身份問清了寢宮所在,他也管不了許多,急急忙忙的就往裏趕,不巧撞上了正要出門的爾朱榮。

站穩了身子,嚴朔抬頭瞧見對方的相貌裝束,心裏便猜到了他的身份,誠惶誠恐的低下頭來,想要請罪。

爾朱榮倒並未動怒,上下打量了他道:“你就是嚴朔?”

嚴朔聞言點了點頭,剛要答話,爾朱榮已邁開步子跨了出去:“你跟我來。”

嚴朔心裏疑惑,不知他所為何事,但仍是聽話地恭恭敬敬跟了過去。

走來到寢宮後麵一處僻靜之地,爾朱榮停下腳步,指戳了當的問道:“長樂王他,腦子是不是有病?”

嚴朔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

元子攸性情的確古怪,心情愉悅時絲毫沒有王爺架子,然而不知什麼時候就**測測地突然暴怒起來,鬧出個把人命也是也是常有的事。王府裏的下人們都知道自家主子喜怒無常,平日裏都是對其避而遠之,萬不敢違逆了他的心思。

然而元子攸這才進宮多少時間,怎的就惹惱了爾朱榮?

嚴朔猶猶豫豫地抬頭,看到爾朱榮神情不悅,隻得先半真半假的說道:“回將軍,也不是什麼大毛病。主子從小任性慣了,說話口無遮攔,脾氣不太好……”

“脾氣不好?那不就是瘋病嗎!”爾朱榮心下了然,露出一副輕蔑至極的神態,“看過大夫沒有?有沒有藥可治?”

“大夫倒是看過,不過也沒看出什麼端倪,隻是開了些安神的藥物。”

“你回去吧,好好伺候陛下。明天一早要舉行登基儀式,祖宗麵前可不能出什麼岔子!”爾朱榮似懶得多問,話音一落便轉身走了。

目送男人離去,嚴朔快步趕回寢宮。

元子攸這時已經和衣躺在床上,整個人胡亂埋到被子裏,雙目緊閉。嚴朔見他呼吸均勻,睡得安穩,並不覺得有什麼古怪。

等了片刻,他上前推了推元子攸的肩膀,輕聲道:“主子,醒醒,晚點再睡。”

元子攸睡得其實並不沉,聽見嚴朔的聲音便睜開了眼睛。定了定神,他欣喜地道:“呀!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不久。”

扶了元子攸起身,嚴朔順手幫他理了理散亂了的頭發:“主子先換衣服吧。換套舒服點的,穿這個不方便。”

這麼一說,元子攸也發現趕了大半天的路自己已經全身是汗,粘乎乎的很是難受。“我要先洗個澡。”

一旁的宮女聞言,上前道:“陛下可是要沐浴?請這邊來。”

“我就在這兒洗,拿個木桶過來。”

“這……”宮女犯了難。

“你聽不懂我的話?拿木桶來!”

嚴朔見狀拉了元子攸到桌邊坐下,拍拍他的肩膀道:“發這麼大火幹什麼?我去給你找來就是了。你乖乖地坐在這兒,別亂走動。”說完向四下站著的侍女仆從揮揮了手,示意他們退下,生怕誰又一個不當心惹惱了元子攸。

是夜,大將軍府。

爾朱榮與爾朱兆剛用完晚膳,在前堂相對坐了喝茶。

從皇帝的寢宮出來,爾朱榮已是心力交瘁,懶得再去駐紮在城外的軍營。於是便傳令爾朱兆到自己府上,好詢問軍中事務和眾將領的情況,順便共進晚膳。

爾朱兆雖說是爾朱榮的堂弟,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然而相貌性情卻與這位大哥相差甚遠。一樣身為武將,卻斯文儒雅得像個讀書人。

此時,見爾朱榮把玩著手裏的茶盞,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白天宮裏之事,他隨口道:“大哥今天心情不錯。”

他說話時眼裏帶著笑,聲音輕而柔軟,倒更像個溫和的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