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報完警給步天打電話時,崔文博撈起了保鏢的槍就朝他開,若非耳聽六路眼觀八方及時察覺並將手機丟出去砸中崔文博手腕,槍口偏移,他很懷疑自己會被當場爆頭,一命嗚呼。

手機那一砸沒全崩壞,他還頂著傷修了一下,可惜隻堅持到給步天打了第二通電話。

言歸正傳。

元宵講述完過程,又往四周瞅瞅,見附近沒人,湊近步天小聲道:“步先生,我說真的,姓崔的真的是個變態,你要是真喜歡男人,我強烈不推薦找他。”

步天眼皮跳了跳,心中生出一股鬱氣,他問:“崔文博綁架你是想做什麼?”

“他原本是想一百萬將我打發,我拒絕了……”元宵語氣很是一言難盡,“我不是跟錢過不去,而是他的態度真的很惡心人。”

“之後呢?”步天又問。

“之後他就威脅我,嚇唬我。”元宵道。

步天:“怎麼威脅嚇唬?”

元宵不說話了,崔文博沒說的細致,但他猜得出崔文博的意圖,著實難以啟齒。

“步先生,你聽我的,姓崔的真不是什麼好人,我真心勸你跟他保持距離。”想到崔文博說“照片和視頻,我會拿給他看,我會讓他這輩子都厭惡做-愛,無論男人,還是女人”的話,元宵就被惡心的不行。

步天沉默不語,元宵也沒再開口。

良久,步天才道:“抱歉。”

“嗯?”元宵愣了愣,旋即反應過來步天是在跟他道歉,忙擺手,不慎扯痛麻藥過後的傷口,疼的臉一下白了三分。

“別亂動。”步天微微蹙眉。

“好……”元宵也不敢再亂動,畢竟傷口那是真的疼。

步天問他:“有沒有傷到肌肉和骨頭?”

元宵搖頭:“運氣比較好,隻是擦傷了些。”

步天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走吧。”他道。

元宵卻沒動,他看著步天,慢吞吞道:“步先生,姓崔的今天集綁架、非法持槍、故意傷人於一身,目前已被刑事拘留。”

“嗯。”步天自然知道。

“……你沒什麼想說?”元宵沒等到他的下文,忍不住追問。

步天反問:“你想聽我說什麼?”

元宵語塞,好半晌才支支吾吾道:“崔家有權有勢,姓崔的會不會連拘留所的凳子都沒坐熱就給放出來吧?”

步天盯著他看了幾秒,緩緩開口:“我以為……”

元宵又沒等到下文,隻能追問:“什麼?”

步天又盯著他看了幾秒,直把他看得頭皮發麻才徐徐道:“你會更擔心他的報複。”

元宵:“……”

似乎,很有道理。

他搓著手期期艾艾道:“步先生,你會罩我的吧?”

步天揚眉。

元宵忙又道:“這事真不是我的鍋,是你始亂終棄姓崔的在先,我是被連累,於情於理你都得對我負責。”

步天:“………………………………”

見步天臉上寫上“一言難盡”四個字,元宵意識到自己的措辭好像有點曖昧,幹咳兩聲又補救:“於情於理,你都對我的安全負責。”

步天注視了他好半晌才吐出幾個字:“我和姓崔的沒關係。”

元宵:嗬嗬噠。

大豬蹄子說的就是你。

步天無語,他深吸一口氣,撇開這個話題,道:“走吧。”

“那姓崔的……”元宵下意識問。

步天回眸看他一眼,淡淡道:“違法犯罪的是他,該擔心的不是你。”

元宵沒有看到,步天說完這句轉過臉是眼底已盡是殺意,他警告過崔文博,但很顯然崔文博將他的話當耳旁風,想找他的茬,他不介意對方明刀明槍來,可牽累無辜者,手段卑劣殘忍,不可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