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出去了。”

步錦程麵上青白交加,盯著步天半天說不出話。

“三哥……”步忻略顯焦急的開口喊他,掏出了一條手帕,“你受傷了,我幫你……”話沒說完就被步天阻止的舉動打斷了。

步天麵無表情看了他一眼,“不需要。”

步忻臉上閃過尷尬,有些窘迫的看了步錦程一眼,落在步錦程眼裏,自然是步天不識好歹。隻是此時此刻,他也說不出指責的話來,他才是造成現在這個局麵的罪魁禍首。

最後步錦程別開視線,狀似心累的擺擺手,示意步天離開。

步天毫不遲疑,轉身便走。

步忻還想喊住他,卻被步錦程阻止。

走出總裁辦公室,步天就遇到了郭凱康,郭凱康一看他額角流的血頓時大驚,“三少,您怎麼受傷了?”說著也是掏手帕,給他止血。

這次步天沒拒絕,還安撫道:“郭叔,您別擔心,我沒事。”

“都受傷流血了還叫沒事?”郭凱康既焦急又生氣,“董事長是怎麼回事,您可是他親兒子,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步天心說在他心裏,恐怕不見得把我當他親兒子。

他自己按著手帕,道:“一點小傷而已,郭叔,您別擔心,我先去下洗手間,您幫我看著點人,免得到時候又有流言。”

“都什麼時候了您還關心流言?誰敢亂嚼舌根我撕了他的嘴!”郭凱康也是真擔心,一邊護崽老母雞似的領他往洗手間去一邊又繼續道:“要不我請假送您去醫院處理下吧,流這麼多血,說不定要縫針?”

步天哭笑不得,但在辦公室的鬱氣因為郭凱康的關心散了不少,並且心中微暖,他說:“郭叔,真沒事,傷口不深,我一會兒回去貼個創口貼就成。”

郭凱康沒在意他所說“一會兒回去”,隻以為是下樓。

步天的傷口的確不深,隻是稍微有點長,大概有四公分的樣子,而且比較寬,所以血流的多些。他的體質特殊,很快就止了血,擦幹流下的血漬,再用頭發稍微遮一遮,倒是看不出來。

他跟郭凱康道謝後下了樓,將宋英韶喊進辦公室,將手頭的事情交給他,以及臨時打印的一封辭呈。

“步總,您要辭職?”宋英韶有些淩亂,淩亂後又迅速冷靜下來,“是因為和RH合作的事,董事長怪您了?”

步天含糊道:“算是吧。”

宋英韶眉頭登時擰緊,忿忿不平道:“RH那邊耍詐在先,公司裏那幾個人又故意給您為難,憑什麼要你走人,要走也該是那些找茬使絆子的人走才是!”

對此步天不欲多解釋,隻是道:“我把辭呈放這裏,你幫我去人事部遞交下,我明天再來走流程。”

宋英韶尤有不甘,視線忽然停留在步天額頭位置,“步總您受傷了?”

步天收拾東西的手一頓,“沒事。”

“是董事長?”宋英韶臉色卻很不好看。

步天想起他和唐繪時常通話,叮囑道:“我受傷的事不要跟我媽提起。”否則以唐繪的性格,恐怕會在步錦程額頭上同一地方開一個一模一樣的傷口來。

如果他要報仇,當場就能報,哪還需要其他人為他出頭?隻不過步錦程終究占了他父親的身份,這點無法改變,兒子毆打父親,說不出也不好聽。

宋英韶並不應承,沉默的看著他收拾。

步天的東西其實並不多,這年頭辦公大多隻需要電腦處理,他又是在市場總監的位置,手下養著一撥人,他主要負責領導決策。

待為數不多的東西收拾妥當,他才認真嚴肅的再次叮囑宋英韶,不準將他受傷的事情透露,宋英韶隻能勉強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