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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洌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在一處滿是幹土的窄路上,周圍滿是荒蕪的土丘。

他已經在越野車上顛簸了近四十個小時,卻連傅冰和寵兒的影子都沒見到。

信息中心傳過來的信息隻能讓他盡量少走岔路,以他車上的定位儀和傅冰身上的追蹤儀的重合程度來判斷。因為在這段偏僻的路段,沒有任何路標。就連道路,都是由車子一道道壓出來的,根本沒有準確的方向。

聽到消息的那一刻,傅洌的心跳有一瞬間的停止,他怔在座位上,第一反應是信號不好,他聽錯了。

可是,沒有,一點都沒有,他聽得清清楚楚,一個字都沒有落下。

“二哥,嫂子不見了,早上吳嫂去送餐到醫院,人已經不在病房……”

那頭的傅默還在急急的說著,他卻隻聽到了那幾個字,她不見了,不見了……

她怎麼會不見了?他臨走的時候還怕她吃不慣外麵的東西,特意吩咐了吳嫂每天定點去給她送餐,出鍋之後要盡快送過去,因為若是時間長了味道會變。必要的時候可以直接在醫院做,因為她會挑剔……

可她卻這樣狠心,生生地在他心上插了一刀,在他最信任她的時候,在他有了她終於能夠接受他的錯覺後,在他這樣掏心掏肺的對她以後,在他們有了那樣可愛的孩子之後。她居然,毫不猶豫的離開。

那一刻,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傅洌活了近三十年的人生裏,從未有過的挫敗。

“二哥……二哥……你在聽嗎?”傅默久未聽到那邊的消息,有些焦急的問。

傅洌回過神來,低啞著嗓音道:“我在聽,老三,你找人去辦,找到了先控製住,等我回來。”

他不能就這樣丟下自己的親妹妹和侄女兒不管,雖說這輛車裏隻有兩個人,可是他看不見的後方,還有近百人在跟著朝這邊來。傅冰到現在還生死不明,無論如何,他不能離開。

傅默和傅笙每日都是在信息中心等著消息,京城總要有人坐鎮大局,那人又曾來過一次電話,放言若是看到除了傅洌以外的任何一人跟了上來,會立刻殺了傅冰和寵兒,絕不手軟。

那人很聰明,知道他們不會坐以待斃,找人追蹤他,卻並不懼怕,隻是要見傅洌。

他們不能冒險。

傅默答應了,他知道勵颯對二哥有多重要,在這種時候,他必須讓他在前方安心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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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京城的一切交通要道皆被封鎖,一切進出車輛都要經過嚴加盤查,賓館、火車站和機場更是重點對象,到處可見便衣。

一時間風聲鶴唳。卻也事出有因,京城即將召開黨會,每屆的這個時候,都免不了這種局麵,一時的緊張政策罷了,眾人倒也沒放在心上。

大家都是普通的小老百姓,知法守法的,也不會被扣上什麼破壞人民安定團結的大帽子,過好自己的日子,麻煩惹不到自己。

現在這個時代,連火車票都是實名製,因此倒方便了許多。卻還是小心了再小心,整個火車站、機場都重點盤查,一絲可疑都不放過。

卻還是沒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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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之後,傅洌仍在車上,日夜兼程。

根據信息中心傳來的最新消息,盧子恒的移動方向突然規律了起來,查過之後是沿著一條軍用鐵路的,而京城到承州,恰好就有這樣的一條鐵路,負責運送軍需物資。

承州曾曆經特大地震,雖說已度過了最艱難的時期,各地的物資仍在大批的朝那裏運,確保災後重建工作的順利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