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後發現穴道自行解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親手縫了一個寫著“何原”名字的小布偶,然後給布偶的□縫了一根碩大無比的男//根,接著抓了一把繡花針,把那玩意紮成了狼牙棒。

這麼想著,我的臉上不自覺就流露出了惡毒的笑,再抬頭就撞上了白石怪異的眼神。

我心裏打了個突,唯恐被懷疑了。

白石看著我,微薄的唇抿成的一條線,表情極端嚴肅。

我被他看得腳底生寒。

挺好看的。片刻後白石生硬的說了這麼一句,然後繞過我走了。

被白石誇了一句,我倒沒覺得如何開心。

因為我在想千春竟他媽的不在場!

不過能讓惜字如金的白石開口說一句好看真真是不容易的。

所以告別白石後,我心情大好的拎著食盒上了鬥羽峰,一路上各種猜測師父看見我後會是什麼反應。

我滿麵春光的走進師父的庭院,然後發現……師父不在。

我前前後後裏裏外外找了一遍,都沒有看到他。

我把食盒往石桌上一扔,然後坐在凳子上發起了呆。

空氣裏飄著淡淡的花香,師父房前屋後開著不少白色的野薑花。

我曾問過他為什麼要種野薑花,師父卻說那些都不是他栽下的,等我再追問花是誰種的時候,師父隻是隨手折了一朵開得正好的野薑花插在我的發間,然後什麼都沒說就離開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打起精神站起身,決定去找他。

我比平時早起了一個時辰用來梳妝,這番努力總不能白費了!

我回憶著師父常去的幾個地方,挨個找了過去,最後在青冥台看到了他的身影。

青冥台是一方不大的石台,周圍環繞著盈盈湖水,師父偶爾會去那裏打坐。

隻是鬼

才知道師父是不是真的在打坐,至少上次我路過的時候,就看見師父坐在那裏微垂著頭,墨潤的長發散散的墜在身前。

我心說哪有那樣打坐的,等我躡手躡腳的走進一看,才發現師父根本就是睡著了。

不過師父今天看上去似乎的確是在靜坐調息。

我沿著石階走下,隔著湖水遠遠的看著師父。

不得不承認,師父真的是讓人一眼看去就再也無法忽視的存在。

他盤腿端坐在青冥台上,雙肩微垂兩眼輕闔,眉目間凝著凜然的端肅,頭發一絲不亂的被黑色發帶係著,一身的孤清虛淡。

四處找師父是件很耗體力的事,於是我坐到了湖邊的一塊大石頭上休息,順便打打腹稿,等師父打坐完來一番噓寒問暖什麼的。

我想師父一定會問我為什麼跑過來找他,等他這麼問我的時候,我就會既真誠又柔情的告訴他我想他了。

我對自己的演技向來放心,尤其擅長表達出“真心實意”,雖然我練得最純熟的其實是那句“爹我真的知道錯了”。

湖麵上淺淺浮著淡淡的煙波,我默默的看著師父的眉眼,沒來由的感到一陣緊張。

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從師父的眉間感受到了讓人不自在的煞氣。

我跳下石頭往前走了幾步。

空氣間像是飄蕩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凜冽,我緊盯著那個端坐在石台上的人,呼吸間嗅不到一絲平時我所能感受到的衝淡,反倒被一股凜栗邪氣壓迫的心頭發慌。

驀然間我反應了過來:他不是平日裏那個豐神瀟灑的顧牽機!

我不由撤足後退,誰知剛退了半步,師父突然就睜開眼朝我看來。

隻那一眼,我就十分確定師父又犯分裂病了。

我被他那殺氣彌漫的眼神看的手足皆冷,我試圖去扶身後的大石頭,就在此時,師父猝然間躍起,如一隻巨大的鷹隼般踏湖襲來,孑然的身影卷起盛氣淩人的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