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大小。
這是什麼?我嘟囔著搖了搖瓶子,傳出陣陣細微的碰撞聲。
師父道:葵木丹。
我瞪大了眼,不可思議道:師父你要……毒死我?
師父負手,潤澤的目光逐漸沉鬱:食用此丹後,如若習武,則會氣脈俱損。
我不樂意道:師父,我是被嚇大的,你就別開我玩笑了。
師父道:你不是說任打任罰嗎?
我四下看了一圈:嗯?誰說的?
師父的聲音嚴肅了起來:阿音,看著我。
我登時委頓了下去:可不可以不吃啊?
師父淡淡道:可以,如果你願意讓莊曉替你受罰的話。
為什麼要這樣!
阿音,你犯的是禁令,本是不能活的。
我晃了晃,努力穩住自己,顫聲道:除了,除了這個,除了不能讓我習武,師父你罰什麼都好,罰什麼我都毫無怨言!我求你,求你了師父……
不可以。師父說。
我渾身抖的厲害,跪著爬到師父腳下,五指死死扣著他的衣袍,聲音喑啞:師父……師父……我願意伺候你一輩子,我再也不求你教我武功了,再也不做不被你允許的事了……師父……
是嗎?師父俯身捧起我的臉,目光裏起伏著濃濃的憂悒:阿音,你不是已經打算要逃離我了嗎?
我呆住。
師父漸漸凝起眉,陰鬱的神色讓我有些害怕。
我忙不迭搖頭:師父我哪兒也不去,我不跑,你說什麼我都聽,可不可以……
我自己把剩下的話吞回了腹中,因為師父的臉色愈發鐵青。
阿音啊,你果然是被慣壞了,竟然一次次的跟我談條件。
我使勁搖頭,喉中哽咽道:師父,阿音這輩子唯一要完成的事就是報仇,我不能不做,不能放棄啊師父……
我惶恐不安的攥緊著師父的手臂,止不住的開始抽泣。
師父漠然的抽出手,撿起拉扯中掉在地上的小藥瓶,淡
淡道:拿什麼罰你會讓你記住教訓呢?阿音,正因為你害怕失去的東西太少,所以才總是這麼肆無忌憚,這麼無所顧忌!
這番話叫我如遭雷擊。
師父拔開瓶塞,倒出一顆烏黑的藥丸。
我猛的抬手試圖打掉那枚藥丸,師父隻是微微側身,我打了個空,人也撞進師父懷裏。
師父順勢把我卡在他臂彎裏,將藥丸送到我嘴邊,道:要我喂你?
我費力的想掙脫,卻一點也動彈不得,隻得死死咬著牙關。
師父沉默了一下,而後淺淺歎氣,手指用力,我臉頰一陣劇痛,忍不住張口,冰涼的藥丸便入了口中。
師父手上力道不減,我無法合口,喉嚨艱澀的抵觸著藥丸,想吐卻又吐不出,正難過間,師父突然低頭狠狠吻了下來,徹底的堵住了我的嘴。
我終於扯著嗓子放聲大哭,聲音全部浸沒在師父的口中。
師父冰冷的唇死死壓著我的,許久,他鬆開口,很慢很慢,最終輕觸著我的唇,若即若離。
我沒有推他,自顧自用力的,嚎啕的,憤恨的哭著,哭的昏天黑地,胸臆中是撕裂般的劇痛,如同被生生劈開的山岩裂隙,好像隻有哭的筋疲力盡才能讓我好受一些。
阿音,你的生命裏不該隻有報仇。
師父輕拭著我臉上的眼淚。
我狠狠的打開他的手,怒道:你懂什麼?你親手毀了我這輩子僅存的意義!
師父歎息:阿音……
我暴發出憤怒的低吼:你別叫我!
師父不動聲色的握住我冰冷顫唞的手。
驀地我翻轉手掌,狠狠的捏住師父的手背,掙紮祈求:師父,師父,你一定有法子化解藥性的,是不是?我用一隻手換,哪怕,哪怕一條胳膊!白石都可以自斷其手求得原諒,我也一定可以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