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用力擰著眉頭,一直不開口。

看著他凝重的麵色,我心涼了半截。

姑娘啊…… 大夫長長歎了口氣。

我的心徹底拔涼拔涼了。

大夫續道:你這是招惹誰了?什麼人竟然下的了如此狠手啊……真是造孽……

看著大夫快說不下去的樣子,我頹然收手。

大夫歎氣:哎,我給你開幾副外傷用藥,至於內服的,我就不開了,畢竟有了身孕之人,藥不可亂吃,你回去好好安胎,注意休息。

什麼?安胎?

我差點就跳了起來:你,你是說我的孩子沒事?

大夫眯眼看我,茫然道:當然沒事兒啊,姑娘你不是來看手傷的?

我不放心再次追問:沒有小產?

大夫笑道:胎象很穩啊,說不準懷的是個千金呢,不過老夫也很難見到像姑娘你這麼好的身子骨啊……

大夫後麵說什麼我已經聽不清了。

我隻是深深舒了口氣,由心底發自肺腑的說了句“我草”,然後就睡過去了。

***

那天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我隻知道我睡著睡著,突然就被疼醒了。

我打了個激靈睜開眼,看見師父正在給我上藥。

我不樂意道:就不能等我睡醒了再上藥嗎?

師父漠然道:不能。

我繼續抗議:可我需要休息!我的身體和精神都非常疲憊!<

br>  師父斷然拒絕:不行!

我閉上嘴,小心翼翼溜著餘光去看師父的臉。

雖然師父已經極盡輕柔的替我擦著藥,但我還是看得出他有三分心不在焉。

我斜睨著師父,道:師父,你臉很黑。

師父掃了我一眼,沉默。

他擰開一個極小的鐵盒,挑出一小坨藥膏,正要塗到我手指上時,卻驀地停了動作。

我偷偷瞄著師父的神色,見他像在斟酌什麼,認真的樣子讓我不敢多言。

片刻後,師父拿過手帕,擦去了指腹上淡青色的凝膏,然後將鐵盒蓋上。

怎麼了?我忍不住問。

師父依然不搭理我。

我很是納悶,這家夥今天像吃了隔夜的餿飯,連臉色都隱隱透著綠氣。

師父將指頭大小的鐵盒握在手裏,閉目不言。

這是要搞什麼?

盞茶後,師父睜眼,再擰開盒子的時候,裏麵原本較為凝結的藥膏全變成了黏黏軟軟的模樣。

驀地我明白了。

原來師父用內力將藥膏捂的發熱發軟,為的隻是塗抹時不會因為太用力而弄疼了我。

因此我有些感動。

因此我決定忍了,餿飯就餿飯吧,師父吃了不高興吐給我就是。

可是盡管如此,我還是疼的欲/仙/欲/死啊!!我殺雞般的慘呼聲幾乎將客房的地磚震的散了開去。

終於喊的快脫力了,我喘了半天,發現嗓子又幹又疼。

師父,我渴。我說。

師父看我一眼,卻沒去拿水。

他麵無表情的對我吐出一句話:有點疼,忍著點。

我尚未來得及反應,又是陣陣鑽心剜骨的痛驟然從我指上傳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嚎叫著掙紮,師父迅疾的伸手點了我的穴。

嗚……

我動彈不得,隻能眼淚汪汪的大喊大叫,師父恍若未聞,認真的一下下搓著我的手指替我正骨,順便讓藥一點點滲入模糊不堪的皮肉裏。

過了一陣兒,師父抬眼,看著我奄奄一息的模樣,道:這幾日切記別亂動彈手指,若保護得當,會好的很快。

我完全不信:怎麼可能?傷筋動骨一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