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就靠你啦!

裴逸了然的點頭道:“在下也知道你肯定會這麼說,所以還是決定先帶你走。”

我:“……”

肩部一陣劇痛,我不得不風中淩亂的被他押著踉蹌前行。

零落穀果然停著一輛馬車,車外坐著一名腰跨長刀的車夫。

“上車吧。”裴逸將我推了過去。

尼瑪可不可以不上。我楚楚可憐磨磨唧唧看向裴逸。

裴逸回我一臉邪佞狂狷冷酷無情。

我絕望的掀開了車上的門簾,忽聽的一清亮抑揚的聲音從高處飄落——

“裴公子,未經允許私自帶走我們家阿音可是不對的。”

聲音傳來,我猛然抬頭,驚喜高呼:“莊曉!”

冥冥青空下,莊曉如一隻從天飛落的蒼鷺,輕輕巧巧的落在路旁一塊形態奇異的巨石之上,廣袖拂風,翩若驚鴻。

裴逸處變不驚,隻是淡淡挑眉:“

閣下是莊右護法?”

莊曉下顎微揚,完全不屑搭理裴逸。

我踏前半步,插在裴逸和莊曉互視的目光之間,興奮的揮爪道:“莊曉!你丫的回來都不給我打招呼!”

莊曉立刻變臉似的笑若春華,興高采烈道:“哈哈哈哈,這不才回來嘛,老實交代,有沒有想我呀?”

“想你個腦袋!我都快想不起來你了!”打擊莊曉帶來的筷感就是讓人這麼的心曠神怡,讓我渾然忘記了自己的險境。

莊曉捂心做傷感狀,嚶嚶道:“太不給麵子了,我可是天天都想……”

“咳咳!”

莊曉的話被一聲清脆的咳嗽聲打斷,他愣了一下,扭頭看見白石鐵青著臉從一條雜草叢生的小徑裏走了出來,巨大的鐮刃彎起一弧森冷的銀光,襯得白石愈發冷峻逼人。

莊曉微微眯起眼,不滿道:“你咳嗽什麼?”

白石沒話說,隻是示意莊曉朝上看去。

我也跟著抬頭。

陣陣蕭瑟的山風卷上漫山的楓藤,掃落紅葉無數,悠悠蕩蕩的亂紅中,一風姿青窬的身影如破壁而出的天人,臨風立於巨大的岩崖之上,墨發白衣,閑逸絕塵。

這不是師父又能是誰?

看著看著,我擦了一把鼻血。

沒來的及招呼,師父倒先開了口,語氣渾不似他那謫仙的風姿般不沾煙火,反倒是充滿了一股刻薄刁鑽的酸意:“莊曉啊,你剛才說……天天都想什麼呢?”

莊曉肅然屈膝,伏身半跪,聲音一板一眼,清脆響亮:“回稟教主,屬下天天都想早日回山,為我教事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我:“……”

裴逸側過臉來看我,用下巴指了指莊曉,不可思議道:“這人一直都是這般……操守全無嗎?”

我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師父“哼”了一聲後,先是氣勢淩人的看了莊曉一眼後,繼而回過頭含情脈脈的衝我道:“阿音,那你有沒有想我呢?”

……

又是一陣死寂。

“師父你是不是先考慮著把我從裴逸的狗爪子下救出來呢?”我用商量的口吻道。

不得不麵對現實的時候,氣氛陡然間又有些緊張了起來。

“天珩教教主和左右護法都在,我裴逸的麵子可不小啊。”裴逸負手朗聲,雖被識破了計謀,但仍是極為淡定從容。

師父徐徐道:“你的麵子?裴公子,你這是把阿音的麵子往自己臉上貼嗎?”

裴逸微笑:“能貼也是在下的本事。”

師父也不由笑了:“難怪。”

裴逸不解:“怎麼?”

師父歎道:“難怪本座看你一眼,便覺提神的緊,原是臉貼太多,走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