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
我不由疑惑道:“可是師父不是隻有動用歸藏心法才會氣脈離心,若不用那心法,又何須強行抑製?”
景修道:“歸藏心法是他修習內力的根本,即便不動用,多多少少也會牽扯到。像他那般強壓真氣,當然會心力交瘁突然暈倒。”
我恍然點頭。
“其實,”停了一下,景修不緊不慢的繼續道:“即便就那麼讓氣脈逆岔下去,也沒什麼大礙,對他本身反而有益無害。”
我不太明白:“這話什麼意思?”
景修翹起一條腿,徐徐道:“那條青線升至耳根後,顧牽機便會脫離桎梏,真正練就歸藏心法的最高境界,到那時候他便真的遇不到敵手了。”
我半信半疑道:“你是說,任師父氣脈岔入離心格後永遠成為第二人格對他並沒有傷害?”
“有什麼傷害?”景修一攤手,“除了丟棄掉對你的感情,變得無情無義,除此之外從任何方麵來看都有利無害,你為何還要自私的阻止他呢?”
自私?我麵色微僵。
景修的聲音始終慢悠悠的:“顧牽機變成了嗜血人格後便不會再記得他曾愛過你,更不會為情所困,你難道要為了一己私欲強行讓他武功盡失麼?”
“我沒有要他武功盡失。”我霍然起身。
景修拈指挽著袖邊,細聲細氣說:“可那是唯一的辦法。你要阻止他氣脈岔入離心格,實際就是害了他。堂堂魔教教主沒了武功,便是刀俎上的魚肉,任人分而食之。時音,你既然無能力替你師父鏟除一切仇敵,那就學學小槐,她才是最聰明的。”
我緊抿著嘴唇,沉默的移開了目光。
“我憑什麼信你?”我抬眼,“你與他本是對手,不是嗎?”
“是啊!”景修突然就加重的了語氣,“人這輩子始終有一個對手跟自己較勁兒,豈不是很快樂的一件事?”他說著身子前傾,眸中光彩跳動:“若來日他真的因為武功盡失被害死,那他輸給的人也是你,而不是我。”
過了良久,我後仰著身子拉遠了和他的距離。
“你賤的讓我無法直視。”我說。
“哈哈哈哈哈哈……”景修忽然笑的喘不過氣來,緩了好一陣才道:“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信還是不信,一意孤行還是撒手放棄,都是你自己做決定。”
我不想信,但是又忍不住去信。
師父還在睡著。他睡的似乎並不沉,微闔的雙眼像是隨時會睜開,那張臉即便是睡著的時候也帶著一絲促狹的笑,隻是眉間依舊殘存著昏倒前一刻的溫柔憐意。
我握著他的手,越發覺得師父怎麼就那麼耐看,怎麼看都看不夠呢?
怎的偏生以前就覺得這張臉除了帥一點,也沒什麼地方吸引我?怎的現在反倒覺得越看越覺得舒心暖人,舍不得移開眼呢。
看著看著,我忍不住湊上前伸出嘴去。
“你要親吻他?”景修忽的開口。
……次奧竟然忘了死人妖在場。
我臉唰的就紅了,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
背脊僵了下,我又坐回去。
“別不好意思呀。”景修又嗡嗡道。
我按捺著暴躁的情緒,不悅道:“你不打算走嗎?你要留在這守夜嗎?”
桌上擺著的茶已經涼了,景修這才端起來一口喝下肚。
“知道我為什麼一直賴在這裏不走嗎?”他說。
我搖頭。
“因為沒有我在這裏,你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