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摸摸自己的臉和胳膊。

還好我是娃娃臉,而且長的也不高,裝十六歲未成年還是可行的。

如果可能的話,我甚至想要出流星街。

出流星街,簡簡單單四個字,但做起來卻不是一般的難。

出了流星街,會有足足一百五十多百公裏的無人區沙漠,並且沒有什麼生命跡象——流星街的輻射太大,大多數生物是無法在那裏活下來的。

所以,出流星街還要準備一大堆水和食物,還要祈禱上天不要來個沙塵暴或是龍卷風之類的天氣災害。

一路上邊走邊翻垃圾堆,我想著是不是能運氣好一些的從垃圾堆裏翻出來一些食物——其實我現在還不餓,但有備無患這個道理是在任何情況下都適用的。

也許是剛走了黴運,否極泰來,我真的從垃圾堆裏翻出來一小塊發黴的麵包。隨便找了個廢棄的塑料袋把麵包裹起來,塞在懷裏繼續向前走。

途中遇見了不少單個或者團體在覓食,但我都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遠遠的繞過他們,這使我的路程大大延長,從那些人的體型來看,他們絕對都是成年人,所以,我大概還離流星街外圍遠著呢。

中間找了個地方停下來了一次,舒緩我一直陣陣抽痛的膝蓋。

不知道走了幾個小時,天慢慢的黑下來了。

流星街晚上的溫度要比白天低的多,有事甚至會達到零下幾度,但今天我運氣不錯,雖然凍的我瑟瑟發抖,但我覺得我差不多能挺過去。

找了個能遮風的垃圾山,靠著山腳半睡半醒的警惕著四周,我總算是又累又渴的艱難的度過了那個冷風習習的夜晚。

第二天清晨,天剛剛蒙蒙亮,氣溫還沒有回升。我迷迷糊糊的清醒過來,肚子餓的咕咕直叫,看著手中的麵包和瑞士糖直流口水,幾次都快要忍不住想把麵包塞進嘴裏,結果最後都因為不舍得而悻悻的放回懷中。

在一些稍微幹淨些的垃圾上收集了點早晨的露水,裝進一個瓶子裏。

準備好今天的飲用水之後,我繼續向南邊走,肚子餓的厲害,所以我走的並不快。其實途中有很多屍體,但我實在是沒辦法說服自己去吃那個,並不是說惡心又或者是不屑,仁慈不忍什麼的就更加談不上了。

這隻是原則問題而已。

死者為大,我不想做任何事侮辱死去的人。

半路居然少見的看見了一隻烏鴉,用麵包做餌,我成功的抓住了這隻傻烏鴉。

不過我沒舍得吃它,我決定把它當做備用糧食,養肥了再吃,所以我給它取名叫做小糧,並且供奉了四分之一的麵包。

可能是我看著小糧的眼神太過紅果果了,它窩在我懷裏的時候一個勁兒的顫唞。

我反省了一下自己的行為,收斂了眼神,抹掉嘴角的口水。

它終於不再顫唞——因為它不堪重負的昏了過去。

……第一次見到會昏迷的烏鴉,真是與眾不同。

不知道味道是不是也很與眾不同。

於是我的眼神更加紅果果。

哎,真是惡性循環。

大概是離流星街外圍近了,偶爾也能看見一兩個孩子,食物也比較容易得到,雖然還是不能填飽肚子,但好歹不那麼餓了。

傍晚的時候很幸運的找到了一個被掏空的小型垃圾山,住一個人綽綽有餘,我決定今天在這裏休息。

找了幾根木棒和一些可燃物,用相當原始古老的手法生活,當然,火升起來了,我的手也酸麻到不能動。

坐在火堆旁邊休息,覺得總算比昨天晚上暖和的多,於是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來我的鍾表店裏的小火爐——我溫暖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