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了,渾渾噩噩,半夢半醒之間接待了一個客人,全身脫力,再次被送回房間睡覺。

頭疼欲裂。

我閉著眼按著太陽穴在床上坐著不肯起床,另一隻手摸索著身邊的牆壁尋找著窗戶。

……摸不著。

我努力讓眼睛睜開一條縫。

朦朦朧朧能看見光潔的天花板,還有我特地找人定做的白色磨砂燈罩。

我立刻一瞬間清醒,照著自己的臉頰狠狠的拍了兩個巴掌。

好疼!

我捂著臉半是震撼半是驚悚。

抓起身邊的電子時鍾看了又看,最終我確定了一件事情。

我在九年後呆了三個月,現在回來了,而電子鍾顯示,九年後隻過了一天。

衝了個涼水澡,隨便找了件T恤衫套在身上,徑自出門。

進了七區內部,遠遠的站在街角看著那個拍賣所。

經過九年,那裏似乎已經不是庫洛洛他們的聚集地了。

恩……不是的話,就沒辦法見到他們了。

我有些鬱悶的撓撓腦袋。

就算還是又怎麼樣?

那麼長時間了,我們幾乎和陌生人沒什麼兩樣,根本沒有理由靠過去套近乎。

算了。

回去吧。

我這麼想著,不知道是胸口的哪一個角落,有些微的失望。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悻悻的往回走。

路過一家有些熟悉的雜貨店,進去買了一罐糖果。

透明無雜質的玻璃罐,顏色鮮豔,晶瑩剔透的美麗糖球。

塞了一顆粉紅色的嘴巴裏,感受著甜到膩人的滋味,我終於心情好得多,在集市上轉悠了一圈,買了些飲用水,回店鋪去了。

我回到店鋪的時候看見有一群人正在破壞我店鋪的鐵門。

“請問,你們在幹什麼?”我發問。

“我們要找老板!你知道他在哪?!”他們開始拆卸我的店鋪的大門,整個小樓都被他們弄的搖搖欲墜,危險之極。

我立刻搖頭:“我不知道那個老板在哪裏。”

大概是來買時間的,但是他們這幅德行使得我很不想把時間賣給們。

我對客人的要求之一,就是不許破壞我的店鋪。

既然他們犯規,我也就沒必要與他們交易。

我退後幾步,站的遠了些偷看。

等他們把門拆卸完畢,進去搜索一番,未果,帶人走了之後,我才施施然從角落裏出來,進屋。

屋子裏已經被翻的一團糟,好在鍾表並沒有被他們損壞,二樓就悲慘的多,臉抽屜都被他們翻了一遍——難道我能躲在抽屜裏不成?

仔細查找了一遍,發現我丟失了所有的現金。

……那群人居然還有順手牽羊的習慣。

我連忙下樓看看我珍貴的鍾表們。

好在他們大概不懂這些鍾表一個個能賣多少錢,所以並沒有丟失,就連庫洛洛那塊懷表,都好好的呆在櫃台上的盒子裏。

我舒了一口氣,認命的搬起來鐵門,試圖把門修好。

不過我高估了自己。

我試了好久也沒能把門裝成原樣。

“怎麼辦啊……”我歎息著蹲下抱頭:“沒有門哪裏能安心的睡好覺嘛!”

我正準備找人幫忙,卻被突然出現的一群人給包圍住。

……是拆我門的家夥們。

我歎口氣,站起身。

“咳,有話好好說……”

那領頭的卻不給我這個機會,手一揮就一群人架住我。

“帶走!”

“哎?等、等等!我不能走啊!!!——至少幫我把我的門給裝上啊混蛋!萬一有人入室盜竊怎麼辦哪!那些鍾表是我的命啊基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