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獲到了那雙因為極度驚訝和惶遽而睜得大大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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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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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黛琰坐在窗旁,一臉春心蕩漾。玎玲小心地伺候在旁邊,一語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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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心裏堵得難受,可又說不出來是為何如此。小姐更美了。她綰起了發髻,烏黑的長發在微弱的陽光下顯得極其耀眼。雙眼中流淌出來的溫柔,卻比那如雲般的雙鬢還要令人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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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玎玲,若是你以後有了孩子,你會想要男孩還是女孩?”冷黛琰撫摸著自己的發尾,望著窗外的景色,有些心不在焉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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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玎玲輕聲說道:“玎玲不成親,玎玲隻想一生伺候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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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黛琰輕嗔一聲,道:“好丫頭……我就知道你最聽話。我以後想要兩個孩子,一男一女,男孩像他,女孩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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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玎玲不再說話,她心裏明白冷黛琰說的人是誰。一想到那個人的眼睛,她心中便泛起一陣波紋。天涯的眼睛。就像一個灼熱的烙印,燙傷了她的心,卻一直埋在最深處,無人能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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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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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玎玲坐在冷家的小後院中,手中拿著一支繡花針,正在替冷黛琰縫補衣裳。身旁的燭台散發著微弱的光,有些泛黃,落在她手中雪白的衣衫上,就像洇了一層薄薄的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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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在這裏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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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有些霸道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中。她一驚,手中的針戳破了指尖。梅紅色的血立刻就浸了出來。她的心中一陣慌亂——怎麼他這時候會在這裏?努力調整了自己的心情,她略帶不滿的轉過頭,對天涯說道:“你把我嚇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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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調侃道:“看來你還是記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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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直接回答他,隻是隨意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便又準備開始縫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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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微微一笑,說:“真不好意思,我不懂憐香惜玉,沒法替你將血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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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玎玲的臉上一片潮紅,她抿著唇,惡聲說道:“請你尊重別人。我不是小姐,不會與你太過親密。”雖然她的嘴上是這麼說,可卻不敢正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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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緊凝顰,看著她受傷的手,想要拿出懷中的手帕替她擦拭,可手才伸到一半,便生硬地收了回去。她看著地上的影子微微晃動著,隨之抬起頭來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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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她。眼神冰冷若亙古不化的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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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屏息。那的眼神讓她感到心寒。周圍的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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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她才不帶表情地說道:“不早了,天涯公子。奴婢回房去了。”說罷,她就站起身,拂滅了那幽微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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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黑暗。她看到了他的眼睛,明亮依然。她想起了一年前那個雨天的邂逅。她有些匆促地抓住了手中的衣物,急急忙忙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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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裏,她看著自己的手。血已凝固,而那雪白的布料上,卻染上了一塊黯紅色的斑紋。如同院內飄飄灑灑的落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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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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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黛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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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中搖曳的花枝。旋轉飄翥的落葉。她躺在那個美若仙境的花園中,以最美的姿態睡去了。冷家的人哭成一團,而玎玲呆在房內,卻連一點淚都流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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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都痛哭流涕的時候。天涯不知所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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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一個衣著華美的俊美少年來到了這裏。他告訴他們,殺掉冷黛琰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未來夫婿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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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驚呆了。冷黛琰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而且她與天涯的關係一直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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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少年隻是微笑。年貌不大,卻似看破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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